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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棲遐說:“您是有大智者,知道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您現在能做的,就是和王爺一塊兒忍辱負重。古往今來悲悽的公主和駙馬多了去了,您二位眼下境況還不算糟,只要能挺住,總有一天能撥雲見日的。”
她點點頭,“我知道寧國公主的故事,兄長篡位,駙馬梅殷忠心前主。新君逼公主寫血書召駙馬入朝,駙馬得書慟哭,至笪橋遭暗算,被人擠入水中溺死……這是另一對公主和駙馬的一輩子,比起他們來,我似乎不該再有任何怨恨了。”
只要看開,氣便順了。權力頂峰的人,想要美滿的婚姻,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普通人家尚且為一點家財爭得頭破血流,帝王家動輒性命攸關,相較之下夫妻暫且分離,又算得上什麼!
婉婉的身子一天天沉重,她在府裡深居簡出,皇帝那頭又出了什麼么蛾子,她也不過問了。
比如他立彤雲做貴妃的事兒,她聽說後神情平常。大小琉球一戰結束,談謹率水軍還朝,上呈陣亡官員名冊的奏表中就有肖鐸的名字。皇帝默哀了半天,長嘆一聲“廠臣遇難,朕如同斷了膀臂”。兩天之後冊封了功臣的夫人,以盡撫卹遺孀之義。眾人得到訊息後不過笑稱一句多情天子,否則還待如何?又能如何?
“大鄴國運,不知將來是什麼走勢。我幾次勸他勤政,我瞧他不耐煩得很,想是已經聽膩了。忠言逆耳,說多了招人恨,到頭來全算計在我身上,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她坐在窗前做女紅,良時的荷包香囊,還有他們祁人愛用的褡褳,一針一線,全是相思。時候做得長了,太陽慢慢偏過去,照在她手上,那金芒叫人眼花。她微微挪開了,銅環讓她歇歇,她嘴裡應著,又把花繃換成了孩子的小衣裳。
仔細算算受孕的時間,端午前後吧,臨盆應當在來年二月裡。二月得做夾衣,她做得很用心,衣角繡上花,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子,她都是極疼愛的。
小酉說殿下變了個人似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婉婉停下思量,還記得在毓德宮那陣兒,午後關起門來唱大戲,唱得投入忘我,彷彿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牽掛多好,她嘆了口氣,“我是沒轍啦,現在除了做針線就是哭,你願意看我哭嗎?”
所以還是做針線吧,她有一個匣子,給良時準備的小玩意兒全擱在匣子裡。荷包做了一個又一個,整整齊齊碼著,不過太沉溺了也費眼睛,加上老是窩著對孩子確實不好,等到響晴的天氣,她也愛在府裡各處轉轉。
這府邸很大,有的地方她沒怎麼去過,家裡缺個爺們兒撐著,老覺得有些荒蕪。還好辦事的人多,個個差事上有對應的人監管,所以除了她心裡的孤寂,這長公主府看上去還是燻灼鼎盛的。
她信步遊走,走出二門,就是另一個世界。銀安殿是每個王府的門臉兒,它和精巧的後宅不同,必須建得大氣莊嚴。上了王府規制的宅邸,有專門的一套配備,就像她儀同三司,出入都有鑾儀。二門內花團錦簇,二門外是錚錚鐵骨。府裡當武職的設有聽差房,她經過的時候站班的都遙遙向她作揖,她微頷首,繞開了走。有時會遇見金石,這個錦衣衛千戶有張不苟言笑的臉,每回見了她就直剌剌問:“殿下要出去嗎”。婉婉也不給好臉色,寒聲道:“出去自會打發人通知你,金大人不必擔心我跑了。”
可是這天迎上來,說話內容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他說:“殿下該出去走走了,香山的楓葉都紅了,要是殿下願意,臣即刻召集人手,護送殿下看景兒。”
大概所有人都覺得她現在不太正常吧,連這個負責看守她的人都可憐她了。婉婉嘲訕地笑了笑,“千戶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嗎?”
金石避開她的目光,垂首道:“皇上命臣等保護殿下,只要殿下安全,皇上就不會怪罪。”
香山的紅葉一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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