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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見求情不成,欲自薦枕蓆……我怕你誤會,叫人把她叉出去了,自己好脫身來見你。”
她曾猜測這女人深夜造訪是所為何事,果真和她想的一樣!婉婉抿著唇不說話,想起什麼色/誘,就覺得噁心下作。他貴為藩王,大概這種事經歷得不少,就算最終沒同人家怎麼樣,她也滿心的不痛快。
他見她臉色不豫,有點著急,忙扶著她的肩解釋:“我有你,哪裡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你要是當我這麼沒挑揀,也是小瞧了我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為什麼要把跟前的人都打發出去?究竟多私密的話,不能叫別人聽見?你要是懂得避嫌,就不會做這種事,可見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這話說得很在理。”
他愣了愣,怎麼自己就成有縫的蛋了?當一個人要求你摒退左右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願意聽一聽究竟有什麼內情。可是她不滿了,認為他頂風作案,有不忠的傾向……他不敢和她說實話,只有迂迴辯解:“楚王曾經拉攏沙縣令,她是來投誠的。”
“你身邊的人不都是親信麼,為什麼要避開他們?”她背過身去,嘀嘀咕咕說,“年輕女人,大夜裡提這種要求,你就應當想到她的用意。幸虧你是個爺們兒,要是個姑娘,你也這樣來著?”
他愁眉苦臉看著她,“我……錯了。”
她仍舊沉著嘴角,“她碰你了?”
他立刻賴了個乾淨,“沒有,我怎麼能容她靠近我!”
“那就是言語上調戲你了,要不然你做什麼把人叉出去?好好的說著話,犯得上動手麼?”
她的反應太快,邏輯也太強,簡直讓他無從狡賴。他愕著兩眼看她,活到這麼大,頭一回感到驚恐,比幼時面對阿瑪的訓斥還要緊張。她小小的人兒,分明柔弱無依,卻拿住了他的七寸。他感到無可轉圜,將來必定是個妻奴,但是沒有悲哀,只有歡喜,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欠收拾吧。
她見他啞口無言,一臉的鄙夷,大袖一揮,筆直地指著門外,“王爺請吧,以後還請珍重自己,別鬧出什麼難聽的傳聞來,折了我的臉面。”
他張了張嘴,想求情,又怕火上澆油。抱起衣裳蹉著步子,臨走看了她一眼,結果她根本不為所動,他束手無策,只得嘆著氣出去了。
次日晨曦微露,漱泉來回夜審的結果,進院子問人在哪裡,達春向井臺方向努了努嘴。漱泉原以為他在洗漱,沒曾想他正攏著盆漿洗衣裳。他頓時暴躁起來:“跟前伺候的人呢?狗息子們,一個個偷奸耍滑,竟叫主子自己洗衣裳,還有王法沒有!”
“二哥!”他大呼小叫,良時尷尬不已,“不過洗一回衣裳,有什麼了不得的!”
漱泉的視線定格在水下猩紅的一片緞子上,再看這曳撒的花紋,瞠目結舌後壓著肚子笑起來,“此情此景……老五沒眼福……”
良時面紅耳赤,“你給我閉嘴!大早上的趕回來,就是為了瞧我笑話?”
漱泉笑得岔氣,一個勁兒嗟嘆:“夫綱不振啊!夫綱不振……”
他連砸衣裳的勇氣都沒有,掬了一捧水朝他潑過去,“有事兒說事兒!”
漱泉靈活地避開了,勻了半天氣,才坐在井圈上說:“姓沙的交代了,他和柳州的一個糧販子勾結,把谷稻全賣給他了。不單口糧,還有漕鹽,私下往來已經有五六年,辦成的買賣少說有一二十宗,銀錢進項也有幾十萬兩。”
他搓著衣裳沉吟 :“柳州府屬貴州司,鎮安王的封地……好啊,我南苑的稻米,養活了他王鼎的人馬,這個吃裡爬外的沙萬升,合該凌遲處死!為今之計,是從鳳陽大倉調存糧過來,那麼多人都指著吃飯呢,拖不得,時候再長,又得預備排子車裝人了。二哥你受點兒累,先從周邊鄉縣調撥一些,應付過了這幾天再說。老六那裡飛鴿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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