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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和祭奠不一樣,大紅大紫進家廟,那是極大的不恭,所以得先回去換揄狄,淨臉淨手後方能入祠堂。
她和銅環抱怨,“我累了,真想歇一歇。”
銅環聽了揶揄,“誰讓您要討太福晉的好來著?本可以省了的事兒,您自己爭著要辦,眼下又來和我抱怨?”一面給她整理胸前穗子,一面輕聲問她,“殿下對南苑王,終究還是有些感情的吧?我瞧您事事為他考慮,這回又怕拂了他的面子,才說要祭拜老王爺的。也是,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慪氣也沒什麼用了,且過好了日子,自己受用是正經。”
婉婉聽得直皺眉,“混說什麼呢,我多早晚對他有感情了?這麼做也是為了朝廷,既然結了姻親,兩下里安撫,總比挑的兩頭火起好。”她眉宇間隱約有憂色,喃喃道,“大鄴經不得動盪,這兩百多年來,文臣武將都安逸慣了,這會兒要是出點岔子,難保一個個連刀都找不著。”
銅環何嘗不知道呢,不過和她逗趣,想套她的話罷了。看來她的心思是變不了了,即便將來和南苑王生兒育女,對家國的責任,還是重於一切。女人這麼剛強,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收拾停當出府門,門外早有轎子候著了,雕飾精美的鏤空花紋,裡頭隱約透出遍地金的緞子來。他對她殷情體貼,真像老太妃說的那樣,宇文氏有伺候老婆的家風,為她打簾,送她上轎,一點不含糊。婉婉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落下去,門上垂簾掩住了她的視線,她安然坐了一陣子,沒過多久偷偷打起窗上簾子朝外看,江南別緻,京城的磅礴和滄桑,在她的眼裡還是比不上這裡的靈巧和淡雅。
春天的氣候多變,昨晚到桃葉渡,空氣裡還有剩餘的寒氣滲透進衣裳。白天倒好了,陽光融融,天宇澄澈,微微一陣風吹過,燻得她昏昏欲睡。
轎身突地一震,她也給驚醒了,有人來接她下轎,簾後出現的仍舊是他的臉。
他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伸出手來,掌心虔誠地向上,不說什麼,眼神滿含希望。
婉婉想起白塔棗樹下那回,他也曾經牽過她的手。那時候心裡溢滿了甜,可是今天竟變成了這樣。外面人聲鼎沸,料想陪祭的人應當不少。宇文氏雄踞江南這麼多年,早就作養得龐大而複雜,所以到了這裡她還得繼續偽裝。不單這回,以後也一直是這樣,也許裝著裝著,慢慢就習慣了。
她把手放進他掌心,她是有些微涼的,他卻很溫暖,如珍似寶地,把她緊緊包裹起來。她本想讓自己看上去老成些,沒想到一瞬還是紅了臉。終歸是沒經過人事的女孩子,臉皮實在沒他那麼厚。他輕輕一笑,她就窘得更厲害了。然而越窘,越要昂首挺胸,所以看上去簡直有點呆呆的。
外面人果真很多,就算禁衛拉了路障,圍子每個低窪的地方還是有數不清的腦袋在探看。婉婉走得很用心,感受也很鮮明。他的手大概是常年挽弓騎馬的緣故,指根上有薄薄的繭子,強而有力。她不由納悶,藩王是不許屯兵的,就算天天練弓馬,也不至於操勞得這樣。
胡思亂想著入了宗祠,正對大門的長案上從上至下供奉了幾十面牌位,牆頭掛了一溜歷任南苑王的畫像,個個持玉圭,穿四爪蟒龍坐袍。畫師的技藝很了得,人像畫得栩栩如生,婉婉一一看過來,宇文氏的老祖們居然沒有一個不是相貌堂堂的,現在想來,那時候一口咬定南苑蠻子是妖怪,真是活打了嘴。
執事引導他們添奠酒,行禮上香,婉婉恭恭敬敬照吩咐做了,以前只在奉先殿裡祭拜慕容氏的祖先,現在進了人家的家廟,拜過了人家的祖先,就當真成了人家的人了。
她長長舒氣,不知惆悵為何而起。進祠堂之前她帶來的人都在外面候著,身邊只有他一個罷了,他替她把香插/入香爐,替她收拾奠酒的杯子,好好的王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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