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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這種父與子之間的矛盾,她也很難插手。猶記得當初大哥哥和爹爹頂了一句嘴,被吊在乾清宮的軒轅鏡下,太后去求情,還被爹爹踹了一腳。尤其現在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他心裡一些不可觸及的秘密,也未必願意告訴她。
可她看不了他這樣喪氣,彎下腰去架他的手臂,和聲說:“哥兒啊,今天得高高興興的。你給小阿哥取名字了嗎?這會兒少福晉一定想見你呢,咱們過去瞧瞧吧。”
他匍匐了好半天,似乎並不急著見妻子和兒子。婉婉愁眉苦臉地回頭瞧銅環和小酉,她們也愛莫能助,艱澀地衝她眨眼睛。她恍然大悟,“你是有話和我說吧?外人在場不便嗎?”立刻把跟前的人都遣了出去,“好了,人都不在了,你用不著避諱,想說什麼只管說吧。”
他終於站起來,垂著兩手,訕訕看了她一眼,“額涅……”
她笑著點頭,“噯,說罷。”
燈影下的少年,簡直就是小號兒的良時,虎父無犬子,這句話在宇文家得到了最好的印證。婉婉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他也只有在家裡才表現得像個孩子。所以他支支吾吾問她想不想他的時候,她當然點頭說想。
“你長這麼大,沒離開過家,忽然要上軍中去,我怎麼能不記掛。如今在那裡都習慣了吧?依我的意思還是回來的好,哪怕是在新江口,總比去徐州近點兒。”
她娓娓說著,溫柔含蓄的語調,眉目間有公主體下的情義。越是離得近,他越覺得僅剩的一點尊嚴無法支撐自己。眼睛酸澀,隱隱發燙,千言萬語怎麼能夠說出口。聽見她的那句也想他,忽然得到救贖,總算敗得不那麼徹底。
喜歡她,不能褻瀆她。他退後一步,重新變得恭敬馴服,“額涅不要擔心,兒子在徐州,有六叔照顧,一切都很順遂。兒子剛從軍時只能帶領五十人,現在麾下有五百人了。兒子會學好本事的,將來保額涅平安,請額涅看著兒子吧。”
她的目光如水,輕而緩地劃過他的臉頰,“你成器,你阿瑪也會欣慰的。別瞧他待你嚴苛,他也是為著你。你年少,總有辦錯事的時候,他既然為人父,就有教導你的責任,你不要怨他。”
她在努力調停,不願意他們父子生嫌隙。可她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只怪她太過美好。
他笑起來,呵腰應了個是。然後微微讓開一些,抬手比了比,“額涅瞧瞧孫子去吧,兒子給他取了個小字,叫東籬。至於名,還是得勞煩阿瑪,請阿瑪定奪。”
他在前面挑燈引路,把她引進了少奶奶的產房裡。
雲晚剛生完孩子,已經睡著了。婉婉瞧她無恙,又去看孩子。小阿哥躺在奶媽子懷裡,紅紅的小臉皺巴巴的,就像錦書剛進宮那會兒一樣,閉著眼睛,只知道往乳母衣襟裡鑽。
她壓低了嗓音問塔喇氏:“少奶奶和哥兒都好?”
塔喇氏道是,“託殿下的洪福,一切尚好。”
婉婉接過金鎖子,輕輕放在小阿哥的襁褓上,“給東籬添福祿的,等大些再戴上,這會兒太小了……”伸出一根手指,憐愛地觸怵他的小臉,“多好的孩子呀。”回身看看瀾舟,“眉眼和他阿瑪一樣。”
瀾舟臉上一紅,轉瞬又變得黯然,“太太已經來瞧過了,夜深了,兒子送額涅回去吧。”
她也怕打擾產婦和孩子,便應了,放輕手腳,退出了上房。
天上月色皎潔,九月的夜變得很涼,抬眼遠望,天邊雲翳薄得像紗,虛虛地飄過,吹口氣就散了似的。她掖手感嘆:“日子過得真快,短短几年罷了,我已經有孫子了。”
他伴在一旁,輕聲問她:“額涅剛進門那會兒,是不是不喜歡阿瑪有兒子?”
她想了想,點頭說是,“誰願意自己的丈夫分人一半呢,我要是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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