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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那頭,旬嬤嬤巨無遺漏地描述著今日勇毅侯府裡發生的事,是一邊說一邊哭,帕子都哭溼了一條,講完就咚一聲跪在地:“大夫人,寧誠伯府勢弱,鍾家和勇毅侯府黑了良心,想要姑娘的命啊。還有那承恩侯府,枉為懿貴太妃的孃家,竟煽風點火欲要助鍾家害姑娘。”
鍾家?燕景氏神色變得肅穆,收攏了南漠兵權,皇帝蓄勢漸成,是鐵了心要肅清戶部。看來還要給老爺再去封信,讓其早做準備,戶部侍郎的位置可不好坐。
“被欺至此,寧誠伯就沒什麼話說?”
“敢說嗎?”旬嬤嬤想想都替姑娘可憐:“那鍾家背靠賢親王府,就算再借伯爺十七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吱一聲。”
燕景氏彎唇笑道:“是嗎?”別怪她沒指點寧誠伯,這樣討好皇帝的機會可不多,“我手書一封,你帶回交給府里老夫人。”
明日早朝,寧誠伯必須當朝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因著李安馨及笄在即,老夫人終是網開一面,在周氏母女承諾放棄參選後,要求周氏於李安馨及笄之後搬去北苑小佛堂禁閉思過,直至李安馨出嫁。而李安馨雖不用待在小佛堂,但也需日日去小佛堂抄經去心中邪祟,直至出嫁。
回了寧餘堂,腳才沾著堂屋的地,老夫人就癱了,沒失聲痛哭,卻老淚縱橫:“孽債,都是孽債。”
“現在也不去貪那富貴,沒事了,”江嬤嬤也淚溼了眼,抱主子起身:“地上涼,您這身子可再也經不住折騰了。”
老夫人流著淚,自己也使力站起往前挪:“我還不能死,死了就是害安好。”
急趕慢趕,旬嬤嬤回到寧誠伯府已近戌時正,連汀雪苑都來不及回,就直接去了寧餘堂,叫開了門,親手將舅家大夫人的信交於老夫人之手。
夜半寧誠伯兩兄弟騎著馬,滿京城跑找大夫,甚至都求到了太醫院院判姜蓯靈家。
十月十八日早朝,皇帝才坐到龍椅上,寧誠伯就撲通一聲跪著衝到了大殿中央哭嚎:“皇上,您要給臣做主啊……鍾家欺人太甚,”頭咚咚咚地磕在金磚上,沒幾下就見了血,“臣老母被鍾家夫人欺得自勇毅侯府回來就舊疾復發……臣枉為人子枉為人父啊……皇上……”
哭到激動處,竟爬起就欲撞向離得最近的那根柱子。
勇毅侯被驚得顧不得身份一把抱住李駿的腰,昨日楓林園的事他已知曉,早就猜到今日早朝不會安生,只沒想到首先鬧起來的竟是寧誠伯,他什麼時候長了膽子?
“護不了老母,護不了妻兒,臣枉為人……”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沉目俯視著大殿上的亂象,見寧誠伯被勇毅侯摁住後,轉眼看向鍾黎青。
鍾黎青也是一肚子的憋屈,在皇上盯上他時極為乾脆地出列跪地:“臣治家不嚴,引得皇上煩心,臣罪該萬死。”寧誠伯有什麼好哭的,李錢氏當眾毆打他夫人,他都沒處伸冤。還有他可憐的閨女……
“說說吧,”皇帝一開口,寧誠伯的喉嚨就好似被誰扼住了一樣,頓時斷了哭嚎,也不尋死覓活了,推開勇毅侯後規規矩矩地跪著。
鍾黎青將事道來,當然不該說的他一句沒提。只是今日寧誠伯有神.人指點,那是豁出去了:“皇上,臣有事起奏。”
“說”
是個男人都不想當龜孫子,寧誠伯狠瞪了一眼鍾黎青,鍾黎青直覺要糟。
“據臣所知,鍾夫人、勇毅侯夫人之所以顛倒是非黑白,讓小女替鍾家姑娘蒙受清白之冤。全是因在聽戲時承恩侯夫人屢屢示好鍾家夫人,而在場諸位都以為皇上您有意要娶鍾家女兒為後……”
“你胡說,”鍾黎青慌了。
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有點滿意寧誠伯今日的表現了,也算是沒白費了燕家的一片苦心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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