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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鎮國公回頭看向親家。
“什麼事?”陳弦不解。
鎮國公冷笑兩聲:“今年是大選之年,”所以他哪來的信心能在三個月之內給兒子娶上媳婦?
陳弦愣在當場,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瞧著他這樣,鎮國公心裡頭暢快了,雙手背在後哼起軍中小調,回府收拾行李準備赴南千門大營。
聽著這歡暢的小調,陳弦品出味了,追上唐嵕:“你這是不滿皇上派我和你兩人去練兵?”
“練兵有領兵佈陣殺敵難嗎?”被看破心思,唐嵕也不虛:“你還是在府裡用心給兒子娶媳婦吧,練兵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那不行,”陳弦大跨步越過唐嵕:“皇上是屬意我們兩人擔此重任,你年事已高不要逞能。”
這話唐嵕就不願意聽了:“你說誰年事已高?”
“說你……”
韓逾出了宮門,正要上轎,就聞噠噠馬蹄聲,側首望向聲來處,見一青蓬馬車從宮廷來,雙目微不可查地一縮。
這是又有妃嬪自請離宮修行了?
坐在馬車裡的正是郝昭媛,著一身素衣,眼中含淚卻異常晶亮,壓抑著放聲大哭的衝動,心在飛揚。
離開了,時隔多年,她再次聞到了煙火味。低低抽泣,嘴角慢慢上揚,貪婪地吸納,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回了武靜侯府,韓逾直接去了前院書房。書房裡,武靜侯正等著,只等來了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見那忤逆子跟抄家似的直奔他的那些珍藏。
嘩啦一聲,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盒子掉地上。
“你發什麼瘋?”武靜侯心疼得衝上去要撿。
“我發瘋?”韓逾冷嗤一笑:“我看你才是瘋了,送了一個女兒進宮還不夠,竟由著那女人送第二個進去。你是覺得武靜侯府的根基牢靠,不會坍塌嗎?”對這個父親,他和逝去的娘一樣,很失望。
手才碰著一隻紫檀木盒,聽著這話,武靜侯就頓住了,斂目細品韓逾的話,宮裡出事了。有了這個認知,他快禿了的眼睫顫動了下,用力嚥了口氣,沉聲問道:“是淑妃還是璐女?”
“有區別嗎?”韓逾眼中星火躍動:“她們都是你的女兒,誰生事,武靜侯府都逃不過。”
武靜侯最討厭人說話陰陽怪氣不爽快,霍的站起叱問:“你倒是說清楚呀?”
看著他氣急的樣子,韓逾不禁冷哼一聲,其中滿是不屑:“有暗子試圖接近淑妃,皇上要我三天之內把東西交出來,”見他眼神虛晃了一下,心一沉,果真還有不乾淨,上前一步,腳直接踩踏在一隻木盒上,“你是現在交,還是帶著韓氏一族下詔獄再交?”
穩了穩心神,武靜侯不敢直視兒子:“接近淑妃的是何方勢力?”
“皇上沒說,你覺得我敢問?”韓逾嗤鼻:“都到了要皇上開口的地步了,你竟還想知道是誰找的淑妃?怎麼你心裡頭有主?”
“武靜侯府上上下下只忠於皇上,絕無二心,”武靜侯一把推開還在逼近的兒子,心頭好也不撿了,回到書案後坐下。
韓逾被他推得後退了半步:“既無二心,那就把所有不該霸著的東西都交了吧。”他心裡還有一個打算,性子不沉穩的璐女不能再留在宮裡了。
好在她還未得皇上寵幸,在烏月庵待幾年,改名換姓另謀嫁應不是難事。
坤寧宮,皇后午歇起用了一盅核桃魚湯,著寶櫻去書房把棋拿來。這棋盤剛擺上,慈寧宮的首領太監魯寧就來了。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公公請起,”說實在的,李安好還挺喜歡這魯寧的。不多事,也不仗著身份拿大,規規矩矩地做他的慈寧宮首領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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