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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死板板坐著的皇后,太后是真想叫人將她扔出去:“哀家有事要與奉安國公談,你先回避一會。”
李安好搖首:“這是不能的,在您下了懿旨後,皇上就著御前的人將今日早朝上的事透了一點予兒臣。母后,您也要體諒體諒皇上與兒臣,太妃癱了,您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站在殿外的陳弦聽著那哭腔,面上露了快意。沒想到太后也會有今天,等李駿那小子從平中省回來,他得尋他好好吃頓酒。
“你閉嘴,”太后實在是忍不了了。
李安好見她捂著心口,被“嚇得”連聲說道:“您別動怒,兒臣這就閉嘴,”扭頭吩咐還候著的小太監,“傳奉安國公進殿吧,”不等太后反應,又回首婉言,“您與舅舅有什麼話好好說,兒臣只聽著準保不插嘴。”
這是插嘴不插嘴的事兒嗎?太后眼看著小太監退出殿,她大哥走入,那是撕了皇后的心都有。
“臣拜見太后,拜見皇后。”
李安好端莊地坐著,面帶得體的笑。
斥責的話都湧到嘴邊了,太后又將它們生生地咽回去,那滋味比犯惡心酸腐上湧到嘴裡又吞回去還要難受千萬倍,不得不換個調調質問道:“你我兄妹真的要恩斷情絕嗎?”
皇后在,陳弦知道中宮與皇帝是一條心,回起話來自是不留餘地:“父親為何將你除族,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拱手向上,“還請太后看在奉安國公府生養你一場的份上,放過我等。”
“放肆,”太后一掌擊在檀木桌几上,猛地站起,直指陳弦:“先帝在時,哀家是皇后,如今亦是太后,爾竟敢對哀家如此不恭?”
靜坐著的李安好立時離座,兩步上前閃到太后身邊:“母后,萬不能動怒,您比太妃還要年長几歲,姜院判說了,大厥之症多喜年長之身。”
陳弦算是明白中宮的意思了:“你若是一農家女、小官之女,就不會成為皇后了?”嗤鼻一笑,冷眼打量氣喘的太后,“你能有今天,是因為奉安國公府。而逐你出族的,是生養你的父親,即便你貴為皇后、太后,他亦絕對有這個權利。”
太后指著陳弦的右手是顫顫悠悠:“你……你大膽。”
“大靖以孝治天下,太后為天下之表率,難道敢不敬生養之父?”陳弦雙目冷厲,眼底恨意濃濃。
“舅舅,”李安好扶著太后,覺得差不多了笑著打圓場:“再有幾天元若表妹便要成親了,家裡準備得如何,可還缺什麼?本宮與皇上商量了,打算給元若表妹賜抬嫁妝。”
聞言,陳弦面色一變,立時跪地拱手:“臣代小女多謝皇上、皇后娘娘恩賜。”
九兒這門親事是結對了,剩下的就是陳氏男子的事了。兩年時間,這是皇上給的,也是陳氏唯一的活路,由不得他瞻前顧後。陳氏族與太后決裂,必須揚於明面上。
太后按壓著心頭,大口吐吸,試圖平復心緒:“九兒與……哀家一向親近,她大婚,哀家也會賜兩抬嫁妝。”
“多謝太后,”陳弦垂目:“臣代小女領了這心了,只我奉安國公府消受不起你這份恩賜。”
乾正殿,皇帝聽天丁說陳弦進了慈寧宮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就出來了,不禁上挑唇角,皇后是找著剋制太后的法子了。
“去跟姜蓯靈通個氣。”
範德江瞭然,太后最近確實該消停會。
天丁瞅了一眼出現在右三盤龍柱後的天甲,接著回稟:“主上,恪王夫婦出了慈安宮後在千影亭那遇見了徐嬪,徐嬪親手為恪王府小郡王做了兩件肚兜。”
“嗯,”皇帝閱著摺子:“沒說什麼話嗎?”
“說了,讓她爹爹好好保重。”
皇帝輕嗤:“不錯,徐博義這個女兒沒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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