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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虛掩,戚映竹本要敲門,卻因一時頭暈而腳步趔趄,額頭將門直接撞了開。戚映竹正尷尬時,抬眸,見成姆媽慌張地把一頁紙藏在身後,成姆媽抬起的眼睛通紅。
姆媽強笑:「女郎,你怎麼起來了?快快放下。」
戚映竹:「姆媽,讓我看看你藏的東西。」
姆媽把紙往枕下藏起,來扶戚映竹,她含糊地打馬虎眼,扶著戚映竹坐下:「是我家裡人給我寫的信,都是鄉下人粗鄙的話,汙了女郎的眼就不好了……」
戚映竹輕聲重複:「姆媽,讓我看看你藏的東西。」
成姆媽拗不過她,便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將藏起的信紙拿給戚映竹。成姆媽是個文化水平和時雨不堪上下的白丁,她家人也差不多。這寫來的信,便錯字連篇,語句不通,還經常寫著寫著,用畫小人小花替代……而到最後,乾脆用圓圈替代了。
成姆媽卻指著幾個圓圈,喜滋滋道:「這是我那剛開始認字的小孫兒給我寫的……我可要我家小孫兒好好讀書,日後當大官掙大錢,光宗耀祖,別學他老子爺老子娘一樣混日子。」
這信是成姆媽的兒子兒媳寫來的。戚映竹半猜半蒙,將信讀了個通順。成姆媽的兒子兒媳在宣平侯做著小廝嬤嬤的活計,整個一家人都在宣平侯府當值。在信中,夫妻二人訴說了對姆媽的想念,說了家中的情況,抱怨著問姆媽什麼時候能夠回京城,一家人團聚。
那小媳婦在信裡抱怨得很直白:「要不是那個病秧子拖累……」
成姆媽在旁趕緊解釋:「就是鄉下人粗俗,女郎你別聽我兒媳說的……」
戚映竹微微笑,道:「姆媽,放心,不礙事的,我不會記心裡的。」
成姆媽見她神色還好,便微微放寬心。成姆媽笑著道:「她懂什麼!根本不知道女郎你的福氣!只要唐二郎回來,老婆子就能跟著你享福……什麼時候回京城不是回京城呢?」
成姆媽有了信心:「等到明天,老婆子再去煩那個藥鋪,他們肯定得給藥!」
戚映竹點頭說是,再與姆媽說了幾句話,囑咐姆媽將粥喝了,戚映竹才回去寢舍。
姆媽讓戚映竹早些睡,戚映竹卻坐在桌案前,看著一桌的筆墨紙硯出神。她神色冷淡,心中涼透,只覺得這人生,百般不如意,百般不順自己的意。
人生竟寄託在一個「唐二郎」身上,指望他對自己的不離不棄。
京城的人看著她的笑話,她竟然要重新攀上富貴,藉此讓他們不敢小瞧她。
她是想過冷清清的寂寞生活的,可是這樣的生活,好像只有她一人想過,旁人不給她清靜。
她病歪歪的身子骨,姆媽家人的期盼,時雨手中的三根銀針……戚映竹眼中蓄了淚,滾滾落下腮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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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去找戚映竹的路上,時雨一直在踟躕。
他已然和戚映竹翻臉,已然沒有回頭的機會。他解釋不清楚他舉起銀針的行為,他給自己選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並且這條路,時雨是知道這對自己有利。
他還是應該殺她的。
可他這些天,為什麼一直下定不了去找她的決心?讓他產生掙扎的情感,是他需要及時斬斷的。可他為什麼還在掙扎?
——要狠下心!要狠下心!殺手怎能有心!沒有心才不會敗,有心就會輸……這樣的道理從小被教,已經深入靈魂,有什麼值得掙扎的!
時雨發著抖,立在戚映竹寢舍的窗子前。屋中靜悄悄的,燈火已滅,想來戚映竹已經睡了。
寂靜夜中花香四溢,黑衣少年手指顫抖得厲害,伸手推開那扇窗。這個動作讓他彷徨懼怕,可是卻比不上他眼睛所見的——
一條長綾,綁在橫樑上。戚映竹踩著桌子上去,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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