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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兄也不甚清楚，今日他帶人把長安所有道觀的異志都翻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查到點頭緒，原來平康坊裡的那個陣法是百年前東明觀的一位瞎眼老道士所設，而這位瞎眼道士正是東明觀的祖師爺。&rdo;

滕玉意腦海里冒出東明觀那五個滿口胡話的白淨道士，五人行事顛三倒四，誰能想到他們的祖師爺是一位瞎眼道人。

&ldo;瞎眼道士名喚無塵子，聽說道術高妙，降服了平康坊的妖異，自己也受了重傷，撐著一口氣把陣法布完，最終一命嗚呼，臨終前想把此事記載到觀裡的誌異上，奈何兩個徒弟並不識字。畢竟瞎了眼嘛，寫東西比別人吃力，最後只留下一些潦草的片段。

&ldo;師兄找到了那份誌異，奈何上頭寫得不甚明白，現在只知金衣公子與屍邪一同被無塵子所鎮，這一妖一屍，兇力都非同小可，那晚我們見到的，只有金衣公子而已，屍邪早就破陣而出，無跡可尋了。&rdo;

棄智補充道：&ldo;滕娘子，這回的妖異非同小可，你近日出門，記得把我們給你畫的符帶在身邊，還有那把翡翠劍，千萬莫離身。&rdo;

滕玉意摸了摸袖中的小劍：&ldo;這劍有名字了，叫它小涯劍吧。對了，你們可聽說過&l;借命&r;之類的玄術？&rdo;

絕聖和棄智詫異地互望一眼：&ldo;滕娘子，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滕玉意打量他們神情，心慢慢沉了下去：&ldo;我有一位婢女，家中親戚出了些怪事，恰好遇到一位遊方道士，不知怎麼就提到了&l;借命&r;，所以想請教兩位道長，世上真有&l;借命&r;一說麼？&rdo;

&ldo;我們也知道的不多。縱有這種玄術，想來也不是什麼正道，師尊和師兄不會多跟我們提的。&rdo;

這時有侍女找過來：&ldo;阿絕、阿棄，郡主正到處找你們呢。&rdo;

絕聖和棄智悄聲道：&ldo;滕娘子，我們先走了。&rdo;

滕玉意暗自點頭，沿著來時的小徑回花廳。

走到半路，迎面撞上步履匆匆的杜庭蘭，原來杜庭蘭放心不下，帶著婢女過來尋滕玉意了。

&ldo;段家女眷都在花廳，除了老夫人和段夫人，還有段寧遠的姐姐段文茵，都拉著阿孃，一徑問你在何處。&rdo;杜庭蘭挽住滕玉意，&ldo;方才靜德郡主同你說了什麼？&rdo;

&ldo;想是聽人說起過我，好奇之下把我找去問了幾句。&rdo;

杜庭蘭望著不遠處的花廳：&ldo;說來也怪，那麼多人過來給老夫人磕頭賀壽，段小將軍卻遲遲沒露面，不只外頭的人，府裡的人也在尋他。&rdo;

滕玉意笑眯眯道：&ldo;這可如何是好，段府最重孝悌，各府前來給老夫人磕頭道賀，嫡親孫子倒不見了。&rdo;

杜庭蘭左右看了看，壓低嗓門道：&ldo;我早就想問你了，是不是你弄的？&rdo;

滕玉意附耳對杜庭蘭說了一番話，杜庭蘭既驚又喜，暗暗點了點頭。

兩人相伴回了花廳。花廳內燈火如晝，段老夫人端坐在翡翠茵褥上，活像芙蓉花叢中的一尊佛。

滿廳人都在說笑，有人看見滕玉意進來，驚喜道：&ldo;來了來了。&rdo;

滕玉意抬頭看，迎面走來兩位珠玉繞身的婦人，左邊那個是段寧遠的長姐，永安侯夫人段文茵，另一個看著卻陌生，想是段府的某位遠親。

段文茵笑顏逐開，近前攬住滕玉意道：&ldo;可算來了，祖母正問你呢。&rdo;

滕玉意含笑斂衽：&ldo;給兩位夫人請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