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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望春眉頭越擰越緊：&ldo;兇手會不會七年前就認識這對姐妹？昨晚兇手冒死藏下這香囊，是不是怕我們查到他/她與越州有關。不對，七年前姚黃都十歲了，理應對兇手有些印象。妹妹突然死了，姚黃早該想起什麼。&rdo;

藺承佑意味深長道：&ldo;到底怎麼回事，查查就知道了。&rdo;

一面說，一面往廳中去。

嚴司直一驚，急忙撩袍跟上。

藺承佑到了廳中，對衙役道：&ldo;告訴賀明生，立即把樓中所有人的賣身契都拿來。還有假母和一干廟客，讓他們過來我有話要問。&rdo;

衙役們急忙應了，這位小世子平日總是一副天塌下來都渾不在意的模樣，難得正顏厲色，多半是出了大事。

過不多久，賀明生等人先後趕來了。

賀明生也被勒令禁足，因此凡事都得親力親為，往日他無論到何處都是前呼後擁，這刻卻親自抱著龍檀木匣子，估計是找伶人們的賣身契花了不少工夫，滿頭都是油汗。

萼姬和沃姬等人大約剛從床上起來，邊走邊整理群裳。

這些人到了廳中也不敢說話，一雙雙眼睛不安地窺探藺承佑。

藺承佑撩袍在條案後坐下，先看賀明生，賀明生嘴唇一抖，笑呵呵奉上匣子道：&ldo;所有人的賣身契和過所全都在這了，一共有一百零七人，還請世子過目。&rdo;

藺承佑笑著點點頭：&ldo;好，我和嚴司直瞧瞧就還給賀老闆。&rdo;

賀明生哪敢招惹藺承佑：&ldo;世子隨便瞧，彩鳳樓出了這樣的事，賀某還指望世子和嚴司直儘快把兇徒找出來。&rdo;

藺承佑順理成章就接過了話頭：&ldo;那就請賀老闆在二樓幫我們安排一間廂房吧，我和嚴司直想打聽幾件事，就‐‐&rdo;

他隨便指了指人群當中的沃姬：&ldo;從沃大娘開始吧，剩下的人在廳中略等片刻，問完了沃大娘就輪到你們了。&rdo;

&ldo;二樓有的是雅間。&rdo;賀明生扭頭沖沃姬擺手，&ldo;沃姬，你帶世子和嚴司直上樓吧。&rdo;

嚴望春吩咐兩個衙役留下來看顧眾人，同藺承佑上了樓。

沃姬領著兩人到了一間房前，進去後惴惴立在一旁。

藺承佑和嚴司直把沃姬晾在一邊，自顧自著翻找眾人的賣身契，沃姬等了一晌越發心焦，吞了口唾沫道：&ldo;奴家冒死問一句，不知世子要跟奴家打聽什麼。&rdo;

藺承佑無動於衷，快速翻完最後一份賣身契，這才把視線從桌上挪開。除了姚黃和青芝，沒一個人的籍貫是越州，不過這也不意外，青芝的賣身契上也寫著&ldo;滎陽人&rdo;，想是當年人牙子將青芝帶到長安來賣時隨便編的。

青芝的身契可以造假，別人的自然也能造假。

&ldo;你當年買下青芝時，就沒發現她的身契是假的？&rdo;

沃姬一臉晦氣：&ldo;說到這個就來火，奴家當年一口氣買了五個孩子，青芝是最不起眼的一個，這些年也沒出過什麼亂子，哪能料到有人為了謀財膽敢偽造過所。&rdo;

藺承佑譏誚道：&ldo;滎陽和越州兩地口音懸殊，身契可以造假，口音造不了假，你就沒聽出青芝不是滎陽口音？&rdo;

沃姬嘆氣：&ldo;當時買的孩子多，奴家哪能留意這些？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奴家連青芝是哪的人都沒留意。孩子們學東西又快，一大幫子人待在一處，不出幾天就忘了自己的家鄉話了。&rdo;

藺承佑：&ldo;你買了青芝之後一直住在平康坊？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