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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嚴司直和你師兄去了那麼多地方轉悠，是不是懷疑青芝不是自盡？&rdo;

棄智撓撓頭：&ldo;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嚴司直和師兄都沒說什麼。&rdo;

滕玉意道：&ldo;青芝若是被人謀害，兇手豈不若無其事混在樓中？抬頭不見低頭見，沒準還會與我等同桌用膳。&rdo;

絕聖和棄智低聲道：&ldo;滕娘子，你覺得青芝是被人謀害的？&rdo;

&ldo;不敢胡亂揣測。昨晚你們師兄和諸位道長住在小佛堂，距那口井不遠，青芝若是在井前被人謀害，定會掙扎呼救，憑你們師兄的耳力，不會什麼都沒聽見，若是在旁處被害再被移到井中，那麼遠的一段路，極可能被人撞見，這幾日情形特殊，屍邪隨時可能闖進來作祟，兇手再大膽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下手，因此我猜青芝是自盡。&rdo;

&ldo;但若是自盡，師兄又怎會請來大理寺的同僚查案？&rdo;

所以青芝的死定有可疑之處。滕玉意岔開話題：&ldo;左右現在無事，要不把抱珠和捲兒梨叫來唱曲吧。&rdo;

抱珠和捲兒梨很快就來了，只是臉色奇差。

滕玉意親自給她們斟了茶，溫聲道：&ldo;我記得上回你們說青芝這幾日總發夢魘，你們跟青芝熟麼？&rdo;

抱珠捧著茶盞搖搖頭：&ldo;奴家跟青芝不算熟，捲兒梨倒跟青芝算是半個同鄉，青芝突然沒了，捲兒梨一早上都心神不寧。&rdo;

滕玉意這才注意到捲兒梨神情呆呆的。

抱珠輕輕推搡捲兒梨：&ldo;公子問你話呢。&rdo;

捲兒梨回過神，黯然道：&ldo;回公子的話，奴家跟青芝稱不上同鄉，只是當年被賣到同一個人牙子手裡，奴家是胡人，青芝卻是從滎陽被賣來的，記得那時候青芝總說家裡還有嫡親姐妹，可惜不小心失散了，奴家跟她相處了幾個月也算熟了，後來奴家被萼大娘買下，青芝被沃大娘買了，此後再也沒見過，直到彩鳳樓開張，奴家才再次見到青芝。青芝同我說，沃大娘嫌她姿色不出眾，買了她卻從不教她曲藝。&rdo;

絕聖和棄智懵了一下，聽這話的意思，這個青芝想當樂伶不成？

抱珠紅著臉道：&ldo;王公子有所不知，被賣到勾欄的女子，這一生註定命運悲慘，青芝就算不伺候男子，也沒法堂堂正正嫁給良家子的，她不甘心一輩子在勾欄裡做粗活，所以、所以‐‐&rdo;

滕玉意明白了，或許在青芝眼裡，做名妓比當粗使丫鬟要風光許多。

&ldo;奴家問青芝這些年可找到了嫡親姐妹，青芝說沒找到，不過她說沃大娘對她也算不錯，若是幹活勤快，一個月也能攢下幾個錢。再後來葛巾娘子來了，主家就叫青芝去服侍葛巾娘子了。&rdo;

&ldo;照這麼說，青芝不大像那等會輕生的性子。&rdo;滕玉意想起早上葛巾那副喪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問，&ldo;葛巾待青芝好麼？&rdo;

&ldo;好。&rdo;捲兒梨怔怔點頭，&ldo;葛巾娘子知書識禮，性情也極豪爽，那些王孫公子為了討好她經常送些奇珍異果，她都會大方分給身邊人同食，外面帶來些鹿炙魚酢，也從不自己獨食，她來了沒多久，樓裡上下都喜歡她。青芝常說自己好福氣，能有幸伺候這樣一位娘子。&rdo;

抱珠突然道：&ldo;不，也不全是如此。&rdo;

&ldo;哦，難道她主僕有隙？&rdo;

&ldo;從前倒還好，但青芝說葛巾娘子毀容後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無故沖她發火，有時還會打罵她。青芝沒日沒夜照拂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