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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承佑心知有異,陳三姑退下後,宋儉又叫了小姜氏的兩名貼身大丫鬟進來回話,二婢說辭也與陳三姑差不多。
藺承佑看時辰不早了,就與嚴司直一道告辭出來,路過廊下那堆僕婦時,藺承佑忽對宋儉道:&ldo;原本指望貴府這些下人能提供重要線索,這樣我們也能早日將兇徒捉拿歸案,怎知她們也都不知情……她們是尊夫人的貼身侍婢,出事那日又在現場,兇徒怕自己露餡,指不定會再次殺人,此賊兇殘至極,未落網之前還請她們自己加倍小心。&rdo;
陳三姑擠在人堆裡,聞言打了個哆嗦。
宋儉親自送藺承佑和嚴司直出府,到了一處假山前,前方忽傳來下人的喧鬧聲,伴隨著稚子歡快的笑聲,迎面跑來兩個小身影。
其中一個因為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藺承佑的膝前,宋儉眉頭一皺,伸臂就要將那孩子拎起,藺承佑卻扣住孩子的肩膀,半蹲下來看看眼前的孩子,轉頭又看看旁邊那個,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約莫五六歲,身上裹著上等綾羅,模樣也標緻,心知是宋儉和大姜氏所生的那對龍鳳兒,便笑道:&ldo;你是宋大哥的大郎吧。&rdo;
宋大郎一心要撲到阿爺懷裡去,怎知被藺承佑給挾持住了,他急於掙脫,一邊扭動一邊嗔怨:&ldo;放開我,我要找阿爺。&rdo;
宋儉在旁厲斥道:&ldo;放肆‐‐&rdo;
&ldo;不妨事。&rdo;藺承佑笑著從懷裡取了一小包梅花糖,這糖阿芝愛吃,他辦案時在西市看見,就順手買了一包,本想回宮的時候帶給阿芝吃,趁這機會把糖遞給兩個孩子,&ldo;今晚來得倉促,也沒給兩位子侄帶什麼東西,這糖還不賴,拿著跟妹妹一起吃吧。&rdo;
說著摸了摸宋大郎的小腦袋。
兄妹倆歪頭望了藺承佑一回,想起平日見過這笑容滿面的俊美少年,一下子覺得親切起來,又將圓溜溜的眼睛朝父親一溜,看出父親並不反對,這才斯斯文文道了謝,高興地把糖接過來。
隨即跑到宋儉面前,一把抱住阿爺的腿說:&ldo;阿爺你忙完了嗎,帶我和妹妹睡覺。&rdo;
小女孩也沖宋儉張開雙臂:&ldo;阿爺,抱抱兒。&rdo;
宋儉不防被一雙兒女抱住了腿,無奈之下,只好彎腰將女兒抱到懷裡,同時牽起大郎的手,苦笑著對藺承佑道:&ldo;讓世子見笑了。&rdo;
藺承佑和嚴司直出了府,嚴司直疑惑地說:&ldo;孩子睡覺前總是要尋阿孃的,小姜氏說起來也算是兩個孩子的親姨母,姨母死了,為何不見兩個孩子唸叨姨母?&rdo;
藺承佑翻身上了馬,想了想說:&ldo;小孩子不會像大人那樣裝腔作勢,不去尋小姜氏,要麼他們一時想不起她,要麼平日就不喜小姜氏。不親近,自然就不會唸叨和找尋了。&rdo;
嚴司直又道:&ldo;剛才問話時,那個陳三姑分明想起了什麼,可她只推說不知,也不知這老婦有什麼顧慮。&rdo;
藺承佑道:&ldo;她是小姜氏的貼身婆子,每日與小姜氏相處的時辰與宋儉還多,小姜氏的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剛才那番話夠她擔驚受怕一晚上了,不急,且讓她好好想想,我猜頂多到明早,她就會設法來大理寺找我的。&rdo;
嚴司直眉頭一鬆,笑著嘆口氣道:&ldo;還是藺評事有法子。時辰甚晚了,我們還要去找‐‐&rdo;
話音未落,藺承佑揚鞭一甩,馬兒化作一道疾風向夜色中奔去。
&ldo;當然要去了,時辰可不等人。&rdo;
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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