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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樣看，他懷疑的那個人似乎是可以徹底排除嫌疑了……

出了念茲樓，又匆匆趕往西市。

西市那家粉蝶樓因為出了人命案最近一直關著門，主家找了好久才把所有夥計都找齊。

藺承佑看人來得差不多了，直接問：&ldo;榮安伯世子夫人那日可說過為何要到店裡買香料？是不是與人約好了？她可說過要等什麼人？&rdo;

夥計們面面相覷：&ldo;沒聽說，世子夫人每回一來就直接到二樓配方子，呼奴使婢排場十足，但從沒見她約過女伴，那日也不例外。&rdo;

藺承佑哦了一聲：&ldo;宋世子沒陪夫人來過店裡？&rdo;

主家茫然地搖頭：&ldo;沒有。&rdo;

說話這當口，夥計遞上來熱茶，藺承佑推開茶盞：&ldo;貴店在西市開了很多年了，往日你們可看到榮安伯世子可來此買過東西。&rdo;

主家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藺承佑為何這樣問，不過他還是認真地想了想，一指對面的鋪子：&ldo;世子知道對面那家食肆吧，駝峰炙做得可好吃了，宋世子前頭那位夫人就很愛吃，宋世子以前常帶前頭那位夫人來，小人那時候常看見榮安伯府的犢車停在店門口。&rdo;

主家說著，又指了指斜對面另一家首飾鋪：&ldo;還有那家摘星樓，宋世子也陪前頭夫人來過。&rdo;

藺承佑倏地起身，負手在堂內踱了兩步，忽又道：&ldo;去年剛成親的時候，宋世子也沒陪新夫人來過東市？&ldo;

&ldo;沒有，小人記得是沒有。&rdo;主家回頭看身後的夥計，&ldo;你們看見過嗎？&rdo;

夥計們齊齊搖頭。

藺承佑面色微沉，看來有些事情，比他預想中發生得還要早。

出了粉蝶樓，藺承佑又到對面的那幾家鋪子詢問，確認完幾件事，縱馬離開了西市。

趕回大理寺，嚴司直剛好也從榮安伯府回來，沒等兩人入內，忽有一隊南城的守城將領行色匆匆來尋藺承佑。

&ldo;世子！找到舒文亮了！&rdo;

藺承佑一凜：&ldo;在何處？&rdo;

&ldo;在南郊的一座荒宅裡。&rdo;為首的將領叫張固，他恨聲道，&ldo;追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才將舒文亮堵在宅子裡，然而此人很懂邪術，弄了好些古怪的紙人在門口抵擋，那些紙人力氣大得出奇，傷了我們這邊好些士卒，還好我們提前帶了兩名道長同行，破了陣法闖進去，結果遲了一步，舒文亮已經帶著夫人和女兒服毒自盡了。&rdo;

死了？！藺承佑心猛地一沉。

&ldo;屍首在何處？快帶路。&rdo;

那座宅子位於長安與輞川的中點，看樣子荒廢了很多年，門扃都已經破敗得不行了。

藺承佑趕到荒宅前，果然看到門外七零八落倒著好些紙人。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那本《魂經》上記錄過的一種馭魂邪術，引來的並非生魂，而是附近的冤魂野鬼，該法術對驅符人的修為要求極高，至少需十年以上的法力，因為稍有不慎，施法人自己會被這些冤祟厲鬼纏上，而且召魂時需要一種特殊的符籙，乾坤散人給這種符籙取了個渾名，叫&ldo;撒豆成兵符&rdo;。

藺承佑檢視完門外的情形，快步踏入宅子裡，將士們不敢妄動屍首，舒文亮和他的妻女仍躺在中堂。

三人衣裳整潔，面色平靜，彷彿夙願已償，所以從容赴死。

藺承佑和嚴司職來之前才看過舒文亮的畫像，因此一眼就認出躺在最外頭的男子就是舒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