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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兆安說話時，時不時看一眼不遠處的王媼。表情扭曲古怪，一會厭惡，一會深情。

&ldo;萼姬可對你透露她的幕後主家是誰？&rdo;

盧兆安搖搖頭：&ldo;我尚未中進士時，萼姬待我很冷淡，聽聞我中了魁元，才突然待我熱絡起來，主動贈我銀錢，還說我有宰相之才。我聽她說話，實不像個風塵女子，就問她到底什麼來歷，她說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了。又說要想中制舉光有學問可不夠，需大量銀錢在朝中打點，不過只要我聽她的話，這些都不成問題。之後她又引見我與王媼認識，說她若是不方便出面的時候，就讓我與王媼聯絡。&rdo;

藺承佑垂眸思索，看樣子這位幕後主家至少認識吏部或是門下省的官員。

&ldo;你有沒有見過靜塵師太？知不知道她與萼姬是一夥的？&rdo;

&ldo;我沒見過她。從頭到尾與我打交道的只有萼姬和王媼，而且自從我中了進士，長安城願意與我結交的豪士越來越多，萼姬和王媼也愈發籠絡我。&rdo;

&ldo;胡季真是因何被害？&rdo;

&ldo;那日我本在英國公府赴宴，一個歌姬突然扔了個紙團到我腳邊，我撿起看，是王媼的字跡，她讓我立刻回家一趟，說有個重要人物想見我。我急匆匆趕回家，沒想到途中被胡季真撞見了，這小郎君因為成王府我甩開他一事耿耿於懷，居然一直跟在我後頭。我進屋後看到了王媼和王玖恩，很有些意外，因為自從揚州一別，我已經許久沒見過王玖恩了，剛要關上門，沒想到胡季真推門闖了進來，口中說：當面問盧大哥一句話，問完就走。&rdo;

王玖恩和王媼臉色當時就變了，緊接著屋裡也傳出動靜，顯然還有別的客人。

胡季真很快回過神來，出於禮貌便要行禮，說時遲那時快，王媼揮出銀絲就要殺了胡季真。

盧兆安正是心驚肉跳，卻聽屋裡有人發出聲響，儼然有人敲了敲桌，王媼即刻收回銀絲，改而朝胡季真拍出一張闊大的符籙。

藺承佑沉著臉問：&ldo;當時在屋子裡的是幕後主家？&rdo;

&ldo;我不知道，王媼當著我的面對胡公子施了邪術，我是又驚又懼，因為唯恐接下來就輪到我。王媼說接下來的事她來處理，讓我馬上趕回英國公府，然後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與旁人宴飲，我依照她的話做了，等我回來，王媼和王玖恩都不見了。第二日就聽說胡公子發了瘋病。&rdo;

&ldo;你就一回都沒見過幕後主家？&rdo;

盧兆安再次搖頭：&ldo;近日連萼姬都沒見過了。王媼說她因為彩鳳樓鬧妖一事被人盯上了，可能很長時日都不能出來走動了，叫我有事只管來找她，千萬別去平康坊。&rdo;

藺承佑垂眸思索，這條長線好像越來越清晰了，又發問道：&ldo;後來你可去找過王玖恩？他來長安後住在何處？&rdo;

&ldo;他住在蛾兒巷的一座舊宅中。&rdo;

蛾兒巷？藺承佑一愣，這名字好熟悉，是了，記得滕玉意告訴他，那回端福在玉真女冠觀意外發現有黑氅人出沒，當即追了出去，一路追到蛾兒巷，黑氅人就消失不見了。

&ldo;你說的可都是真話？若有半句假話，我一定還會好好招待你的心上人。&rdo;藺承佑笑著說，同時令那邊的衙役們再次給王媼上刑具。

盧兆安百般眷戀地看著王媼，只恨身不由己，掙紮了好一會，白著臉說：&ldo;別欺辱她。我、我說的都是實話。&rdo;

藺承佑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法子倒是好，就是忒肉麻，正要繼續發問，時一位名叫黎四的老衙役進來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