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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來他無時無刻不盼著自己能復明，但是眼下，他忽然生出一種感覺，用他的一雙眼，換她長命百歲，似乎也值了。

如果這就是天譴這就是代價，他願意承受。

滕玉意把頭埋在藺承佑的頸窩，這是藺承佑今晚第二次失態，可他明明是那樣瀟灑不羈的一個人。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千般言語，萬種情思，全更在了心頭。沉默中，唯有用力摟緊面前的人，用自己的臉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

忽聽藺承佑在她耳邊說：&ldo;我疼。&rdo;

滕玉意心一抖，忙把頭抬起：&ldo;哪兒疼？&rdo;

藺承佑指了指自己的唇：&ldo;這兒。又被你咬破了。&rdo;

滕玉意諦視他的臉，一點點重新靠過去，然後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垂眸用視線在他唇上掃過來掃過去，是破了個小口子，下唇沁出了一點血。

她抬起手，用指尖小心翼翼觸碰他的唇。誰叫他不打招呼就摟她。

&ldo;真夠兇的，你這都第幾次咬我了？&rdo;藺承佑低聲說。

&ldo;你也咬過我。&rdo;

說話時，她長長的睫毛時不時掃到他的面板，癢到人心裡。&ldo;我何時咬過你？&rdo;

&ldo;那回七欲天在蟒蛇精的水洞中，你就咬過我。&rdo;

藺承佑臉一熱，低下頭，吻吻她的鼻尖：&ldo;咬了這兒？&rdo;

&ldo;還是這兒？&rdo;又吻她的臉蛋。

她覺得癢，情不自禁地往後躲，他傾身向前，再次貼住了她的唇。

滕玉意的心啵啵直跳，環住他的脖頸，輕輕吮吻他的傷口。

滿室寂靜，耳畔只有他們交纏的呼吸。

小心翼翼的，像一對初嘗蜜糖的蝴蝶，生澀的，但又互相吸引，那樣緊密，分也分不開。

忽聽外頭有腳步聲迫近，很快就到了門口。

這聲音落在房裡，有如一聲驚雷，滕玉意和藺承佑乍然分開，分開時氣息仍紊亂得不像話。

&ldo;世子，宮裡來人尋你。娘子，聖人和成王殿下聽說世子在此處，召老爺和娘子一同入宮呢。&rdo;

藺承佑調勻呼吸，清清嗓子道：&ldo;知道了。&rdo;

滕玉意也勉強穩住心神：&ldo;那就準備進宮的衣裳吧。&rdo;

腳步聲很快遠去。

房裡，兩人相對著臉紅。

等到臉不那麼燙了，滕玉意想起自己吻他的初衷，用手摸摸藺承佑的眼睛，期盼地問：&ldo;怎麼樣？&rdo;

藺承佑摘下自己的布條。

滕玉意屏住呼吸。

嘴唇被她咬破了，論理到這一步蠱蟲該有鬆動了。

但面前仍是一片黑暗。

默片刻，藺承佑笑笑：&ldo;好像還是不成。&rdo;

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覺得自己復明不復明都無所謂。

滕玉意卻失望到無以復加，都這樣做了為何還是不能解蠱，唯恐藺承佑心裡難過，忙幫他把布條重新覆上去：&ldo;聽說蠱蟲不是一日之內發作的，那麼解蠱也該有些日子，不著急，興許過些日子就自發好了。&rdo;

說著欲扶他著的胳膊站起，藺承佑卻忽道：&ldo;阿玉，假如我一輩子都復明不了怎麼辦？&rdo;

這話讓滕玉意的胸口彷彿遭了一記猛錘，不為別的，只為藺承佑語調裡的一絲悵然。

她重新捧住住他的臉，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低低地說：&ldo;那我就當你的眼睛。你護我那麼多回，往後該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