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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煙很大，許多地方燃燒著團團火焰，黑色的粘稠物在高溫爆炸中變成了黑灰，那怪物也已經粉身碎骨。

一眼望去，滿地屍體炸裂的殘骸……猶如人間地獄。

姜瓷怔然看著這一地狼藉，絕望與無力感油然而生。

「快來人！他還活著！」身邊的隊員發出驚呼聲。

他們合力從屍堆里拉出一個男人，渾身沾滿濃黑的汙血，是顧涼無疑。

姜瓷幾步跑上前，試探鼻息，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真的沒死……快！找擔架抬出去！」

他們將顧涼抬進車裡，匆忙送往醫院。

姜瓷留在現場，和其他人員一起清點屍骸。

雖然屍首全都已經面目全非，也要儘量收集起來，以便回去後比對失蹤人員名單，逐一核實身份。

旁邊的警員說：「從位置看來，這些屍體像是把他整個圍起來了，圍了許多層，減緩了爆炸時的衝擊，所以才會僥倖保住性命。」

大家紛紛感慨：「不可思議……」

其中一人抬頭望天花板，雙手合十拜了拜，「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是不是神仙顯靈了？」

姜瓷蹲在地上，撿起一小片破布，在指尖輕輕摩挲，一時沉默不語。

她認得這塊布，是棠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世上哪有什麼神仙，只不過是……恰好有人愛他罷了……」她喃喃道，悵然的嘆了一聲。

……

行動結束，工作告一段落。

此時天色已晚，姜瓷收隊回警署匯報，留下幾人保護現場。

茫茫夜色裡，一個老頭雙手攏著袖子走來，像是漫不經心的路過，而後鬼鬼祟祟鑽進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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