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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月光灑在湖面上,為靜謐的湖水鍍上一層淺銀色的柔光,而後水波泛起,一圈圈暈開,那層銀光也隨之溫柔的碎開了。
「我們要去哪兒?」清瑩坐在船上,不免有些緊張。
「湖中心。」陳靳寒一邊劃動船槳,一邊對她說,「把行李袋開啟,手和腳綁上磚塊,等到了地方就把他們扔下去。」
清瑩照做,拉開行李箱的拉鏈。
兩具屍體都是光溜溜的,衣物早已被陳靳寒燒乾淨,又因為放幹了血,屍體呈現出一種蠟質的灰白色,像抹了牆灰。
她悶不吭聲的給屍體綁上磚塊,擔心不牢固,尼龍繩纏了一圈又一圈。
陳靳寒靜靜看她,良久,開口問:「怕不怕?」
清瑩手裡的動作一頓,沒有抬頭,低聲回道:「怕……可是更怕自己被抓到。」
她又想落淚了,心口揪緊,怕被抓住、被囚禁、被當做異類,怕被剝奪一切,她害怕可能發生的任何事。
「別擔心。」陳靳寒平靜道,「我們不會被發現,現在照我的話做,把他們扔進水裡。」
清瑩點頭,抬起屍體,向船身外傾斜,那兩具男屍便接連滾入水中,湖面上只聽到噗通兩聲,很快歸於平靜。
「他們會不會浮起來?」清瑩望著黑沉沉的湖水,感到不安。無論綁得多緊,一旦屍體開始腐爛,就會出現縫隙,繩子也會隨之鬆開。
陳靳寒說:「不會,肉會被魚吃掉,骨頭會陷進淤泥,永遠不會浮起來。」
清瑩慢慢點了點頭。
兄妹倆注視著湖水,都沒有說話,空寂的湖面上偶爾有飛蟲掠過,除此之外,安安靜靜。
過了很長時間,陳靳寒收回視線,他的眸底暗沉如無底深淵,似掩藏了一切情緒,「明天晚上……我們去一趟超市吧。」
清瑩扭頭看他:「去超市?」
「嗯。」他抬起一隻手,輕抹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淡淡道,「去買幾條淡水魚,方便以後處理屍體。」
清瑩怔然看著他,而後再次點了一下頭,「……好的,哥哥。」
…………
接下來幾天,清瑩過得很平靜。
日出時睡下,日落後醒來,作息顛倒,三餐規律,只是起床後的那頓「早餐」改成了200毫升血。
陳靳寒通常會讓她喝更多,因為200毫升只能維持體溫不下降,而想要讓身體裡飢腸轆轆的感覺消失,至少需要進食500毫升。
清瑩不想去回憶那味道有多麼美妙享受,因為每次飲血之後,她都會迷茫許久。
或許她一直都在迷茫,像困在無盡黑夜中找不著方向,她發呆,沉默,無所事事……人生時鐘彷彿停擺,她沒有未來。
與她相反的是,陳靳寒每天都在忙碌。
白天在電腦前工作,晚上開車出去,關注新聞,採購食物和日用品,提防隨時可能上門的警察,每天只休息很短的時間。
陳靳寒還帶著她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買魚。
那是一種體型極大的淡水鯰魚,他們買了幾條,放生到那片湖泊裡。
清瑩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有助於毀屍滅跡,但是看著那幾條鯰魚張合著大嘴躍入水中,她心裡確實安定不少,像被注射了安慰劑,覺得這辦法或許真能有效。
在十二月的最後幾天,有兩件事讓清瑩感到擔憂。
一件事是,她和陳靳寒看到新聞,警方以危害公共安全罪的名義,逮捕了兩名偷跑回家的海難倖存者,並再次呼籲全市居民,不要收留任何可疑人員,以免病毒擴散。
另一件事是,冰箱裡的血快喝完了……
清瑩覺得很諷刺,她是如此厭惡飲血的自己,卻在發現庫存不足後開始惶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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