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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抿嘴笑了,「好,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不過寫個字罷了。」

「對了,你剛才唸的詩是什麼意思?」

「嗯?哪一句?」

「與君為新婚,菟絲附女蘿……」

「啊,這個啊,說的是兩個人結婚,像菟絲和女蘿,莖蔓互相牽纏,彼此依附……這首詩還有後頭,你想不想聽?」

「想呀,後面是什麼?」

「與君為新婚,菟絲附女蘿……菟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寂靜的夜,兩人並肩躺在一處,慢慢說著話。

星空高遠,月亮避進雲裡,而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夜晚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題外話:

嗚嗚嗚嗚這一對太不容易了!我覺得這是我寫的所有男女主角裡面,命最苦的一對!

第7章 蔦蘿七

爐子裡的柴,燒得劈啪作響,鍋裡的熱粥呼嚕嚕滾著泡兒。

阿蘿守著爐灶,想起昨晚他給自己唸的詩,嘴角不知不覺翹起,心裡嘗到絲絲甜意,一會兒,她又想到兩人床第間的纏綿,面頰禁不住飛上紅霞,在這個灰撲撲的小廚房裡,她一個人兀自羞紅了臉。

外面傳來婆婆的喝罵聲,似乎是志貴又拉褲子了,催她去收拾。

阿蘿應了一聲,動作利落的將火掩小,盛出幾碗紅薯粥晾著,然後去給志貴換洗衣裳。不知道是否因為有了昨晚的溫存,眼前這些磋磨忽然都不算什麼了,她現在只盼著太陽西落,夜晚早早來到。

她腳步輕快,眉眼間莫名有些神采,不似平常的木訥沉悶,引得婆婆看她好幾眼。

阿蘿察覺到,趕緊垂下頭,恢復老老實實的模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只覺得有隻小鳥飛進心窩裡,它跳來跳去,扇著翅膀,還想哼小曲兒。

怕引起婆婆懷疑,她刻意壓抑內心的雀躍,悶不吭聲的幹活,一直熬到公婆出門了,才如釋重負般露出笑容。

一瞥眼,看見志貴蹲在院子角落裡,他又在捅螞蟻窩,還在呸呸吐口水,孜孜不倦的想用口涎黏住亂爬的螞蟻。

阿蘿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楊驍和志貴是不同的。

楊驍聽得懂她的話,也會好好與她說話,睡覺時以保護的姿態睡在外側,夜裡涼了會讓出更多被子裹住她,他會抱她,會親她,還會念詩給她聽,明明只是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可他願意對她好。

……當然,她知道,要拿志貴與他比,是不公平的。

只是她總忍不住。

忍不住去比較,忍不住去幻想……幻想自己不曾被賣過,平平安安長大,然後嫁一戶人家,在那個家裡,婆母仁慈,公公明理,丈夫也知冷知熱,她可以做個溫良賢淑的妻子,而非現在這樣,心中日復一日盛滿不忿與怨毒,還有自毀式的報復。

阿蘿收回混亂的思緒,再次看了眼被螞蟻吸引全部注意力的志貴,然後轉身,去屋裡翻出一些碎布頭,再回到院子裡,坐在門檻邊的小凳子上開始縫縫剪剪。

公婆不在的時間,她不能離開家中半步,因為她要看著志貴。趁著現在志貴還算安分,她打算給楊驍做一個平安香囊。香囊裡可以放一些驅蟲的藥草,平時隨身攜帶,寓意好,也實用。

兩人才剛剛認識而已,冒然送東西似乎有點不妥……

可她忍不住,想試著做一做。

她第一次萌生要為某個人做點什麼的想法,以往都是被人使喚著做這做那,但這次,是想她主動想做。

香囊不過巴掌大點兒,她手腳麻利,很快繡好花樣,然後比照著大小裁剪、縫補,搭配同色棉線,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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