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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疼痛讓她知道，她這一輩子，仍有這麼一個心結未解。

鳳涼箏嘆息一聲。

雪素鳶消無聲息地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地安撫說，「涼箏，不要難過，人活著就好，她只是變得陌生了，又沒有什麼大關係，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大不了重頭開始認識，你們還會成為好朋友的。」

雪素鳶的話，彷彿是寒冬裡一抹暖陽，溫暖著他的心，驅散了鳳涼箏心中的失落。

雁回暗忖，這臺詞，他學一學，是不是也可以安慰阿錦？

年錦書抬頭看他一眼，「你真是冷血無情，我這麼難過，你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個擁抱也沒有，你看看素鳶，再看看你！」

躺槍的雁回，「……」

這也能招她？

氣不順，找他發火？

「是你自己沒認出薛嵐，不能找我撒氣吧，我和她本來就不太熟，你總不能指望我有共情，這太難為我了。」雁回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見年錦書眼神越來越兇狠，慌忙說，「來，為夫抱一抱，給你一點安慰。」

「滾！」年錦書拍開他的手，「不稀罕！」

雁回看了鳳涼箏一眼，這事你要不解決，真的很難善了。

鳳涼箏哭笑不得，習慣了他們之間的打鬧，倒是沒覺得什麼，沒一會兒，還魂鈴的氣息回來了，年錦書慌忙問，「怎麼樣，是阿嵐嗎？」

「如果我的感觸沒錯……是薛嵐。」還魂鈴得出一個結論，「一個你完全陌生的薛嵐，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第840章 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既然不想見我們，為什麼有這麼多畫像？」年君姚的聲音有些哀傷，「為什麼還記得那麼多年前和錦書的往事？」

大廳裡，一片昏暗，薛嵐坐在主位上，年君姚坐在下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薛嵐淡淡說，「你想多了，那是我三十多年前的一些畫，這幾年來，只不過是在臨摹，三十多年不曾見面，我幾乎都不記得你們的長相，已經很模糊了，臨摹這些畫，讓我記著，我曾經是一個人，不是一隻鬼，那些畫像會提醒我一些往事，也不是特意去見。」

薛嵐的聲音很輕，卻也很淡漠，「大哥，不是有意忘記你，是順其自然，時光流逝，我們真的太久沒見面了。」

說著抱歉，不是有意，太久沒見面，可語氣裡，卻沒多少想念。

年君姚說，「能用真身和我見面嗎？」

面對納蘭果的身體，他始終有點適應不良，本就是不熟悉的一個靈魂了，再來一個不熟悉的身體，彷彿真的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不能！」薛嵐拒絕了，「大哥，接受這一事實吧，我已經死了很多年，忘了我，往前走，好好生活吧。」

年君姚所有的情感，都無法對著一個不熟悉的薛嵐說出口，可心裡疼得厲害，那些遺憾就像蛛絲一樣纏繞著他，似乎要把他捲成一個動彈不得的蛹，可他永遠沒有破繭重生的那一天，終生要被束縛著。

往前走！

所有人都往前走，雁回，錦書婚姻美滿。

涼箏和素鳶家庭美滿，感情和睦。

如今，阿嵐也忘記了過去，成了鬼城的主人。

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回憶裡。

「你結丹了嗎？」年君姚問，他斂去了所有的情緒，那些傷心都被完美地隱藏起來，他試圖用過去的態度，面對薛嵐，卻發現，真的很突兀，眼前人，是他的心上人，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沒有。」薛嵐說，「誰知道什麼時候結丹呢。」

「是誰結丹了？」若不是鬼修結丹，鬼城大門，怎麼會被開啟呢？

「林不壞。」薛嵐微垂著眉目，雙手所在袖子裡，緊握成拳，淡漠得幾乎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