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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殺你主人，他也是男人？」

「你在說廢話，我要能殺，會聽命於人？」夜濃翻了白眼，她這一雙眼珠子實在特殊，能在眼眶裡滾動。

「你的眼睛……」

夜濃風輕雲淡地把眼睛往裡面推了推，「被你看出來，其實我死前被人挖了雙眼，這眼珠子是挖了仇人雙眼來裝飾的。」

她伸手到眼睛裡，挖出了眼珠子，眼眶就兩黑窟窿，年錦書心裡一跳，毛骨悚然，可若說特別懼怕，也談不上。

「我……見了世面。」

前世今生，沒想到仍有讓她開眼界的事情。

夜濃把眼睛塞回去，又恢復如常。

「那你怎麼視物？」

「錦書妹妹你傻不傻，修煉到我這份上，還需要用眼睛視物嗎？」她的意識籠罩了全身，不需要一雙眼睛。

年錦書沒體會過被人挖了眼珠的痛，可她也體會過，眼珠被劍氣所傷的痛，想起一次，眼睛痛一次，都是生理反應。

「你想再見見世面嗎？」

年錦書覺得是一個坑，不作答。

夜濃說，「今天幻月山莊大姑娘和大公子爭奪繼承權，擺了擂臺，你不想去看一眼嗎？」

「楚鶯歌和林半夏？」

「是。」夜濃輕笑說，「楚鶯歌也挺有本事，回到幻月山莊短短數日就哄得莊主心動，想把繼承權給她，可惜啊……林半夏心高氣傲，受不得刺激，擺了擂臺，林莊主如今騎虎難下，魔界是強者為尊，生死不論，你仔細品。」

「你在慫恿我去看熱鬧？」年錦書挑眉，「還是慫恿我去殺楚鶯歌？」

「楚鶯歌若成了手握實權的幻月山莊大小姐，難受的可是你哦。」夜濃攤攤手，「我想打她，照樣能打，可你想殺她，那就難如登天。」

年錦書不管是為了什麼，這一場熱鬧一定要看，夜濃也是有求必應，帶她去幻月山莊，今天這一場繼承人擂臺，傳遍了幽州城。

來賓議論紛紛，一個半魔混血兒，混的是西洲大陸血緣的女子，竟然妄圖掌控整個幻月山莊，私生子和少莊主的爭鬥，可不就是一場熱鬧。

年錦書不解地問，「楚鶯歌是半魔血統，她若真的贏了林半夏，魔界的人不介意？你們魔王也不介意？」

「魔王不管這點屁大事，翻不出浪花就行。」夜濃說，「半魔血統，不被幽州城所容，也是事實，可若是她足夠強，那就不一樣，魔界以武為尊。」

夜濃身份尊貴，來看這一場熱鬧，主人家還有人出來相迎，也無人過問年錦書的身份，年錦書第一次見到楚鶯歌的親生父親。

幻月山莊林莊主。

魔界中人，年過百歲，看起來也非常年輕，看起來和林半夏像兄弟，不像是父子，容貌非常優越，五官深刻，有一雙妖邪的含情眼，難怪能哄得楚若雪不顧血緣身份種族私奔，的確長得不錯。

年錦書把林莊主的容貌和她爹對比了一下。

爹，雪姨定不是真心愛你。

只是看你傻！

林莊主看著和年君姚同齡也就罷了，還這麼英俊。

楚鶯歌長得不像林莊主。

反而是白靈，長得有幾分像他，英氣勃勃。

夜濃和他交情不深，卻得了一個上座，不必和一群魔界中人擠在擂臺下，她是有看臺的，視野開闊，夜濃磕著瓜子，招呼年錦書一起坐下來看熱鬧。

擂臺旁邊，都是觀戰之人，人頭湧動，大多數人都支援正統的林半夏。可幻月山莊內，卻是分成兩邊。

夜濃給年錦書科普一下魔界的局勢。

魔界以魔王宮為尊。

除了魔王，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和屹立於魔界的幾大家族，幻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