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鄉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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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市，佐特蘭街36號，2樓。

“黑荊棘安保公司”內，克萊恩和棕發的羅珊一起，沿著樓梯一路向上。

“隊長一直是這樣，經常忘記事情。”

一路上，羅珊一直在絮絮叨叨著鄧恩的健忘。“當然，他只會忘記小事，嗯，小事。”

踏過最後一階樓梯，克萊恩回到了上層，在右手邊最靠外的辦公室裡，見到了那位掌管“財務”，預支薪水的奧利安娜太太。

這是位荷葉邊長裙，時髦黑色捲髮，有著一雙碧綠瞳孔的女士。慣例的幾句簡單詢問後，她將四張淺灰為底，深黑做紋的鈔票遞到了克萊恩手中。

“你很幸運，克萊恩先生，我還沒下班，而且，今天有足夠的現金。”

兩張5鎊，兩張1鎊。

整整12鎊，這是克萊恩預支了四周的薪水。這筆錢，換作班森，要將近三個月才能賺到！

告別奧利安娜太太，克萊恩繼續前行，他於十字路口拐彎，隨後繼續前行。

沒多久，他在一處半掩的鐵門處停下。

咚咚，敲門聲中，門內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

屋內，頭髮花白，身穿古典黑色長袍的老尼爾正就著煤氣燈的光芒，閱讀幾張泛黃的書頁。

簡單的問候後，克萊恩轉而問道：

“尼爾先生，我該閱讀哪些文獻和典籍？”

“和歷史相關的，那些複雜的，零碎的。什麼當時人們的日記，書籍，墓誌銘等等。”老尼爾抱怨道，“比如我手頭的這些，就需要更加詳細的歷史記載來判斷具體內容。”

“為什麼？這些又是什麼？”克萊恩聽得有些迷糊。

“這些是羅塞爾·古斯塔夫死前遺失的日記，他為了保密，都是用自己發明的奇怪符號來記錄。”

羅塞爾大帝？穿越者前輩？

聽到老尼爾的回答，克萊恩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當即專注傾聽了起來。

“許多人相信他並未真正死去，而是變成了神靈，有些邪教徒們便會透過崇拜他留下的東西，試圖得到力量。我們偶爾就會遇到這種事情，然後獲得幾張原本或者抄寫本的筆記。”

說到這，尼爾搖頭道：“但到今天，也還沒有誰真正的解讀出了這些特殊符號的意思或是象徵。或許除了羅塞爾本人，再也不會有人能夠解讀出來。因此‘聖堂’就允許我們保留副本，進行研究。”

“羅塞爾的…日記，尼爾先生，我能看一下嗎？”

“哈哈，當然。”老尼爾點頭道：“你明天開始就得幫我做這方面的事了。”

說完，老尼爾便把那幾張泛黃的書頁遞給了克萊恩。

可僅是瞄了一眼，克萊恩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裡。

紙張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這些所謂的“符號”被臨摹的很醜，有些變形。

但克萊恩卻絕不會認錯，因為那是中文！簡體的中文！

【十一月十八日，真是件神奇的事情，一個異想天開的實驗和一個偶然出現的失誤，讓我發現了一位困於風暴之中，迷失於黑暗深處的可憐傢伙，他甚至只能在每個月滿月的時候才能稍微靠近現實世界，可依然無法將他的呼喊傳遞進來，他是幸運的，他遇見了我，這個時代的主角。】

……

【寫完上面這段話，自己讀了一遍，忽然有點唏噓，哪怕是用漢字，也不知不覺帶上了濃烈的翻譯腔，四十年彈指一揮間啊，以往的記憶真的就像夢一樣了。】

……

【一一八四年一月三日，當初的選擇還是太草率了，現在看來，不管是‘學徒’，還是‘占卜家’，‘偷盜者’，都更加地好，可惜，沒辦法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