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羅蘭茵教堂與查尼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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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禱告的人，安靜的坐在上面，雙目緊閉，神情祥和，雙手合十，嘴裡默默唸叨著什麼。

臺上，一名穿著黑袍的神父，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黑夜啟示錄》，他的神情同樣祥和。

莎布找了個靠近教堂後方，被陰影所籠罩的角落坐下，閉上眼睛，靜靜傾聽。

神父沒有因為莎布的到來而打亂節奏，依舊語氣平緩的誦唸著禱詞，進行著這場彌撒。

“他們赤身裸體，無衣無食，在寒冷中毫無遮掩。”

“他們被大雨淋溼，因為沒有躲避之處，就抱緊磐石。”

“他們是孩子被奪走的母親，他們是失去了希望的孤兒，他們是被逼離開了正道的窮人。”

“黑夜沒有放棄他們，給予了他們眷顧。”

……（註釋1）

待神父平穩而有力的聲音停下，教堂內的人陸陸續續的上臺，有錢的將一枚金幣投入捐獻箱中，沒錢的則是向神父彎腰致謝。

但無論是誰，神父都一直保持那副溫和的笑容，問候每一個前來做彌撒的人。

莎布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便也來到臺上，將一枚金鎊塞入箱中，隨後走向右後門，在那裡莎布看見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隊長？”

莎布有些驚訝的看向安東尼，她沒有想到，隊長委託前來接應她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我們值夜者很缺人嗎？”

莎布有些奇怪，忍不住向安東尼問道。

“額，不缺的。只是因為最近有隊友殉職，然後教會調遣的人還沒到的原因，所以……”這名隊長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對不起，隊長……”莎布看見氣氛開始變得奇怪，決定開口道歉，畢竟是自己戳到了別人的痛處。

“呼，沒事，寧缺毋濫嘛，值夜者是個危險的職位，如果資質平平的人進來，只會白白送命。”安東尼強提起笑容，對莎布解釋道：

“走吧，下面就是我們整座教堂最重要的區域了。”

穿過一扇石門，地下的空間豁然開闊，由許許多多的書架組成的巨大牆壁，是這片地下王國的主要陳設，上面擺放了許多莎布或認識，或不認識的書籍。

但最為吸引目光的，是這堵牆壁的中間，那裡有著一扇巨大的，由兩扇門板組成的銀製大門。

大門上刻滿了許許多多的紋路，有些莎布能夠看懂比如“隱秘”、“緋紅”、“永眠”之類用赫密斯語印刻的咒文。

但更多的則是一些無法理解的圖形，甚至在莎布看來，那就是一團團毫無關聯，互相扭曲在一起的雜亂線團。

“這就是我們每個值夜者都必須守護的東西，‘查尼斯門’，當然，我們真正守護的，其實是門背後的東西。

裡面有著被收容的封印物，非凡材料甚至是那些被關押的邪教徒，當然也有老年的值夜者在裡面遊蕩，他們大多因為某些原因沒有了家人，且決定為教會奉獻一生。”

“這些收容物也大多是非凡者失控後，被擊殺或者死亡後析出的非凡特性，隨後與某種物品融合而產生的。”

安東尼帶著莎布走進查尼斯門，看著那一個個造型奇詭的物品道：

“但因為它們通常帶有十分危險的負面效果，所以需要被壓制在這裡，透過特殊的儲存方式，或者收容物間的相互影響來進行收容。”

相互之間的影響……莎布心中疑惑“那豈不是我們現在很危險？有這麼多封印物在我們身邊。”

“的確。”

安東尼沒有反駁，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但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腳下所走的路，是無數先輩用理智和生命換來的。這是他們用盡全部所爭取的，我們有理由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