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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遠方客多有睏乏,統為之飲食衰少。其姊仁愛有行,寡歸無子,見統甚哀之,數問其故。統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獨飽!”姊曰:“誠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此?”乃自以私粟與統,又以告母,母亦賢之,遂使分施,由是顯名。
孫權以將軍領會稽太守,統年二十,試為烏程相,民戶過萬,鹹嘆其惠理。權嘉之,召為功曹,行騎都尉,妻以從兄輔女。統志在補察,苟所聞見,夕不待旦。常勸權以尊賢接士,勤求損益,饗賜之日,可人人別進,問其燥溼,加以密意,誘諭使言,察其志趣,令皆感恩戴義,懷欲報之心。權納用焉。出為建忠中郎將,領武射吏三千人。及淩統死,復領其兵。
是時徵役繁數,重以疫癘,民戶損耗,統上疏曰:“臣聞君國者,以據疆土為強富,制威福為尊貴,曜德義為榮顯,永世胤為豐祚。然財須民生,強賴民力,威恃民勢,福由民殖,德俟民茂,義以民行,六者既備,然後應天受祚,保族宜邦。書曰:‘眾非後無能胥以寧,後非眾無以闢四方。’推是言之,則民以君安,君以民濟,不易之道也。今強敵未殄,海內未乂,三軍有無已之役,江境有不釋之備,徵賦調數,由來積紀,加以殃疫死喪之災,郡縣荒虛,田疇蕪曠,聽聞屬城,民戶浸寡,又多殘老,少有丁夫,聞此之日,心若焚燎。思尋所由,小民無知,既有安土重遷之性,且又前後出為兵者,生則困苦無有溫飽,死則委棄骸骨不反,是以尤用戀本畏遠,同之於死。每有徵發,羸謹居家重累者先見輸送。小有財貨,傾居行賂,不顧窮盡。輕剽者則迸入險阻,黨就群惡。百姓虛竭,嗷然愁擾,愁擾則不營業,不營業則致窮困,致窮困則不樂生,故口腹急,則奸心動而攜叛多也。又聞民間,非居處小能自供,生產兒子,多不起養;屯田貧兵,亦多棄子。天則生之,而父母殺之,既懼幹逆和氣,感動陰陽。且惟殿下開基建國,乃無窮之業也,強鄰大敵非造次所滅,疆埸常守非期月之戍,而兵民減耗,後生不育,非所以歷遠年,致成功也。夫國之有民,猶水之有舟,停則以安,擾則以危,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勝,是以聖王重焉,禍福由之,故與民訊息,觀時制政。方今長吏親民之職,惟以辦具為能,取過目前之急,少復以恩惠為治,副稱殿下天覆之仁,勤恤之德者。官民政俗,日以雕弊,漸以陵遲,勢不可久。夫治疾及其未篤,除患貴其未深,願殿下少以萬機餘間,留神思省,補復荒虛,深圖遠計,育殘餘之民,阜人財之用,參曜三光,等崇天地。臣統之大願,足以死而不朽矣。”權感統言,深加意焉。
以隨陸遜破蜀軍於宜都,遷偏將軍。黃武初,曹仁攻濡須,使別將常雕等襲中洲,統與嚴圭共拒破之,封新陽亭侯,後為濡須督。數陳便宜,前後書數十上,所言皆善,文多故不悉載。尤以佔募在民間長惡敗俗,生離叛之心,急宜絕置,權與相反覆,終遂行之。年三十六,黃武七年卒。
陸瑁字子璋,丞相遜弟也。少好學篤義。陳國陳融、陳留pY逸、沛郡蔣纂、廣陵袁迪等,皆單貧有志,就瑁遊處,瑁割少分甘,與同豐約。及同郡徐原,爰居會稽,素不相識,臨死遺書,託以孤弱,瑁為起立墳墓,收導其子。又瑁從父績早亡,二男一女,皆數歲以還,瑁迎攝養,至長乃別。州郡辟舉,皆不就。
時尚書暨豔盛明臧否,差斷三署,頗揚人闇昧之失,以顯其謫。瑁與書曰:“夫聖人嘉善矜愚,忘過記功,以成美化。加今王業始建,將一大統,此乃漢高棄瑕錄用之時也,若令善惡異流,貴汝潁月旦之評,誠可以厲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宜遠模仲尼之泛愛,中則郭泰之弘濟,近有益於大道也。”豔不能行,卒以致敗。
嘉禾元年,公車徵瑁,拜議郎、選曹尚書。孫權忿公孫淵之巧詐反覆,欲親征之,瑁上疏諫曰:“臣聞聖王之御遠夷,羈縻而已,不常保有,故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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