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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耶?”
十四年,太宗知玄素在東宮頻有進諫,擢授銀青光祿大夫,行太子左庶子。時承乾嘗於宮中擊鼓,聲聞於外,玄素叩合請見,極言切諫。乃出宮內鼓對玄素毀之,遣戶奴伺玄素早朝,陰以馬檛擊之,殆至於死。是時承乾好營造亭觀,窮極奢侈,費用日廣。玄素上書諫曰:
臣以愚蔽,竊位兩宮,在臣有江海之潤,於國無秋毫之益,是用必竭愚誠,思盡臣節者也。伏惟儲君之寄,荷戴殊重,如其積德不弘,何以嗣守成業?聖上以殿下親則父子,事兼家國,所應用物不為節限。恩旨未逾六旬,用物已過七萬,驕奢之極,孰雲過此?龍樓之下,惟聚工匠;望苑之內,不睹賢良。今言孝敬,則闕侍膳問豎之禮;語恭順,則違君父慈訓之方;求風聲,則無學古好道之實;觀舉措,則有因緣誅戮之罪。宮臣正士,未嘗在側,群邪淫巧,暱近深宮。愛好者皆遊伎雜色,施與者並圖畫雕鏤。在外瞻仰,已有此失;居中隱密,寧可勝計哉!宣猷禁門,不異闤闠,朝入暮出,惡聲漸遠。右庶子趙弘智經明行修,當今善士,臣每請望數召進,與之談論,庶廣徽猷。令旨反有猜嫌,謂臣妄相推引。從善如流,尚恐不逮;飾非拒諫,必是招損。古人云:“苦藥利病,苦口利行。”伏願居安思危,日慎一日。
書入,承乾大怒,遣刺客將加屠害,俄屬宮廢。
貞觀十四年,太子詹事于志寧,以太子承乾廣造宮室,奢侈過度,耽好聲樂,上書諫曰:
臣聞克儉節用,實弘道之源;崇侈恣情,乃敗德之本。是以凌雲概日,戎人於是致譏;峻宇雕牆,《夏書》以之作誡。昔趙盾匡晉,呂望師周,或勸之以節財,或諫之以厚斂。莫不盡忠以佐國,竭誠以奉君,欲使茂實播於無窮,英聲被乎物聽。鹹著簡策,用為美談。且今所居東宮,隋日營建,睹之者尚譏其侈,見之者猶嘆甚華。何容於此中更有修造,財帛日費,土木不停,窮斤斧之工,極磨礱之妙?且丁匠官奴入內,比者曾無復監。此等或兄犯國章,或弟罹王法,往來御苑,出入禁闈,鉗鑿緣其身,槌杵在其手。監門本防非慮,宿衛以備不虞,直長既自不知,千牛又復不見。爪牙在外,廝役在內,所司何以自安,臣下豈容無懼?
又鄭、衛之樂,古謂淫聲。昔朝歌之鄉,回車者墨翟;夾谷之會,揮劍者孔丘。先聖既以為非,通賢將以為失。頃聞宮內,屢有鼓聲,大樂伎兒,入便不出。聞之者股慄,言之者心戰。往年口敕,伏請重尋,聖旨殷勤,明誡懇切。在於殿下,不可不思;至於微臣,不得無懼。
臣自驅馳宮闕,已積歲時,犬馬尚解識恩,木石猶能知感,臣所有管見,敢不盡言。如鑑以丹誠,則臣有生路;若責其忤旨,則臣是罪人。但悅意取容,臧孫方以疾;犯顏逆耳,《春秋》比之藥石。伏願停工巧之作,罷久役之人,絕鄭、衛之音,斥群小之輩。則三善允備,萬國作貞矣。
承乾覽書不悅。
十五年,承乾以務農之時,召駕士等役,不許分番,人懷怨苦。又私引突厥群豎入宮。志寧上書諫曰:
臣聞上天蓋高,日月光其德;明君至聖,輔佐贊其功。是以周誦升儲,見匡毛、畢;漢盈居震,取資黃、綺。姬旦抗法於伯禽,賈生陳事於文帝,鹹殷勤於端士,皆懇切於正人。歷代賢君,莫不丁寧於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處儲君。善則率土沾其恩,惡則海內罹其禍。近聞僕寺、司馭、駕士、獸醫,始自春初,迄茲夏晚,常居內役,不放分番。或家有尊親,闕於溫凊;或室有幼弱,絕於撫養。春既廢其耕墾,夏又妨其播殖。事乖存育,恐致怨嗟。倘聞天聽,後悔何及?又突厥達哥支等,鹹是人面獸心,豈得以禮義期,不可以仁信待。心則未識於忠孝,言則莫辯其是非,近之有損於英聲,暱之無益於盛德。引之入合,人皆驚駭,豈臣庸識,獨用不安?殿下必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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