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將她留在浩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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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西爾的印象裡只有從家到軍團的那段路，不長，但每次都要經過。

主星很大，經濟政治水平很高，是每一個帝國星人都向往的地方。

但要說是什麼樣子，塞西爾沉默了一瞬，還真沒找到一個具體的詞來形容它。

他也只是近幾年才住在主星，要說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那卻是沒有的，只是一個距離第三軍團很近的地方罷了。

“那裡......是跟凡特星不同的地方，速度快，熱鬧，喜歡它的人也不少。”

塞西爾對上餘微認真的目光，他到了嘴邊的話頓了頓，還是說出了一個不偏不倚的解釋。

“噗呲！”餘微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你說的我可是真沒興趣了。”

這種古板的話跟塞西爾嚴肅的表情真的很不協調，不知道怎樣解釋但卻硬撐著去回想，最後說出一個乾巴巴的形容來。

餘微垂在椅子下的雙腿搖搖晃晃，腳尖不及地，趁著一陣冷風瑟縮了一瞬。

這裡不愧是冬季，就跟溼冷的南方一樣，雪融化的時候那種冷氣似乎要刺進骨頭裡。

“有點冷？”

“嗯，還好吧，有點不適應。”

塞西爾自己是感覺不到有多冷，他的體溫常年偏高，就是在室外也都是穿著簡單的長袖，發下來的保暖服直接被他仍在房間裡。

他不贊同的看著餘微，她不應該出來的。

塔塔的頭髮披散著，柔軟的散落在肩頭，發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一點雪花，因為溫度太低，到現在都還沒有融化。

她的臉頰鼻頭有些紅了，撥出的氣形成一陣乳白色透明的煙霧，正緩緩在空中消散。

塔特們玩耍的聲音成了背景音，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距離。

“你以前的事可以具體跟我說說嗎？”

良久，塔塔天生柔軟的聲音響起，在塞西爾的耳邊溫柔的像一陣清風。

這還是塞西爾第一次跟人介紹自己，他不自然的回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有太多戰爭跟血腥，沒多少合適說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塔特的猶豫，餘微偏過腦袋，稍稍的弧度帶動了耳邊的髮絲，塞西爾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一簇發尖。

“也不是，沒什麼好講的，怕你不喜歡。”

塞西爾目光深沉，他的眼中似有似無的猶豫在餘微的笑容裡漸漸消失。

“我出生在荒星，這個你應該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之前的卡塞應該是說過的，這並不是件秘密。

果然，餘微點了點頭，在卡塞跟她熟悉後是說過，不過卡塞不願細說，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去吧。

“我是拾荒長大的，之後被人拐到了地下格鬥場，因為實力強最後自己贖了身，在大約19歲左右就參軍了，從那時候一直到現在都是在軍隊裡。”

他說話語氣平常，彷彿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在他的記憶裡，以前的那些事只能說明他沒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但並不證明他不能去改變。

有過過激的行為，也有過反思，現在的他在面對事情時都會從對他的好壞來評判。

但是———

他看向一旁的塔塔，將她帶回主星，照顧她對他的未來沒什麼好處，少說也是一個負擔，他應該遠離的。

暗自失笑，算了，就當是再一次任性吧。

餘微聽著塞西爾的話沒有出聲，對方並不需要她的安慰。

她這是第一次知道對方的經歷，除了系統已經提供的資料，塞西爾的過去對她來說就是一片空白。

荒星、拐賣、虐待，說出來簡單，但背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