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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江散全乾巴巴地笑了一聲,「他都不曾向你提起老身,當真叫老身傷心啊。」

託託連忙辯解:「爺他終日在外頭忙著,在府上與奴本就不大說這些的。」

江散全也沒往心上去,淡然道:「老身雖沒教他功夫,也未認他做乾兒子,但往歹了說也稱得上是這小子的恩人。若不是老身護著他,領著他幹活,他也不會有今天。」

「那您是爺的故人了。」託託道。

江散全不置可否,彷彿追憶往事般挪開臉去。他說:「紀直生得好看,但卻並不是好事。在這深宮裡頭,好看的奴才多半命薄福淺。老身也不是心疼他,就是看著怪可憐的——」

託託歪著腦袋,半個身子都探出去,急匆匆地想聽更多。她要問什麼,可張了口,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是被自個兒親娘賣掉的。這倒也沒什麼,做奴才的,哪個命不苦呢?只是這孩子性子倔,放在旁人身上都認命了,他卻不認。」

江散全說,「那時候我教他,他比誰都狠。這孩子原本心是不狠的。他老追著問,為什麼那些殿下、那些侍衛都能留著身子,他卻不行。

「只有太監不配做人。」

說到最後,江散全倏地停了。他也是一個太監,同樣見過了千千萬萬太監的生死起落。

他們都不是完整的人。

枝幹繁盛的樹木向天伸展著雙臂,彷彿凝結成祈求的雙臂。他們祈求一個存活的理由,也懇切地盼望新生的機遇。可惜那些雙手得不到回應,更想不出解答,最終只能愈聚愈多,最後編織成密密麻麻的網,將地上的人籠罩。

江散全抬起袖子要擦眼淚,卻覺得手霍然沉了一下。託託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江散全低頭,看到雙腿殘缺的女子遞上來一塵不染的帕子。

那帕子白淨,令人想起許多年前,那個雙手沾著鮮血、兩眼陰狠漆黑的少年。

好像誰都不能接近他,好像誰都不能溫暖他。好像誰也無法再使他完整。

託託把帕子遞到江散全蒼老的手裡。她的聲音低低的,垂著真切的悲哀。「不要哭,」她說,「江公公,不要難過。」

江散全抬手想摸摸她的頭,顧及禮數,又唯有止住了。他說:「好孩子。回去吧。」

回去住的地方,小齋子已經帶著人將物件都清理過了。住的屋子與三三齋自然比不得,但終究是皇宮裡,自然也不差。

託託洗漱過後便歇下了。

那一夜鐵馬冰河忽如晚風吹入夢,她夢到自己執槍策馬奔騰,放聲大笑,肆意快活。

身後拋來一把繪著藻荇的長弓,她接過,幾乎沒有停留地拉弓射箭。模糊的視野清晰起來,她看到自己箭頭對準的是鼠灰色袍子在風中飛騰的男子。

託託霎時從夢中驚醒。撐著床起身,聽得見忒鄰在前邊平穩而令人心安的鼾聲。

外頭有燈火如流星般閃過,忽然淌入窗子,轉瞬又溜出去了。託託翻了個身,她靠近床頭的窗子往外一看。是紀直回來了。

她看到尖子在與旁人交代什麼,北房亮了一陣子燈,漸漸地也暗下去。

這是託託頭一遭歇在宮裡,她也知道,這經歷是尋常人都體會不到的。

但她還是不得不抱怨一句,到了夜‌,宮裡上頭便有烏鴉橫行。尋常人聽來只不過鳥叫,在託託聽來,卻是一聲又一聲的泣訴。

它們哭,又只說一句話:「可憐啊,真可憐——」

託託摸索著下床。她不敢點燈,怕驚醒沉睡的忒鄰。就這麼在黑暗中給自己套上假肢,也不知道胡亂扣錯了搭扣沒有。

拄著拐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踏過忒鄰時,託託做了個鬼臉,心想這丫頭也未免太沒警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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