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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齋子那裡會難應付一些。他成天跟在託託後頭。為了不在這節骨眼上壞事,就在離開前幾日,託託隨便尋了個由頭將他痛斥了一頓,隨後遣回老家去探親了。
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合喜。
紀直連日在宮中,沒有人敢把這個訊息報上去。長子和立子都慌了,把府上翻了一個遍,就為了尋找夫人。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雖然缺了一截,但怎麼就丟了呢?
而與此同時,在堆滿柴火的馬車上,託託擦著手中的銀絲鹿筋槍。合喜自在地飛了兩圈,熟練地落到她肩頭。
它挪動著腦袋輕輕蹭她的面頰。
託託應答道:「沒事的。等料理完這樁事,咱們就回按出虎水吧。你跟著我來漢人這邊,一定也很想家吧?」
合喜啄了啄她發間的簪子,腹中又「咕咕」地叫了兩嗓子。
「你問我怎麼辦?」託託揉了揉它的脖子笑道,「我也回去呀。」
合喜張開翅膀,羽毛蹭得託託想打噴嚏。這隻漆黑的海東青又飛上空中去了。託託望著它,笑容不知不覺便褪了色。
她知道,合喜對現況也是瞭然於心的。
海東青貴為神鳥,四海可以建巢,即便居無定所,也只消一根樹枝便能令它棲息。然而人卻不盡相同。漢人這裡不是託託的故鄉,她在女真,同樣已經沒有去處了。
她是向大虛皇帝莊徹下過跪的人,因而已經女真人失格。況且,沒了兩條雙腿的她戰力不比從前,不能像從前一般打仗,單於也斷不會再收留她了。
假如現在再背上殺害大虛朝廷重臣的罪名,那麼就真的是走投無路,只能一死了。
而這樣的託託最終還是站在了柳究離跟前。
他到的時候,只見山坡上是一片桃林。柳究離心裡笑,虧合喜能找到這樣的好地方。四處無人,他以為還早,誰知一轉背,就聽到女聲在背後低低地響起。
「你來了。」託託說,「帶了劍沒有?」
柳究離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劍來。他說:「既是決戰,自然是帶了。」
「那麼,」託託說,「來吧。」
在久遠的過去,在有森林與大漠交接的按出虎水,柳究離曾經在挑起劍時也這麼說過。他道:「那麼,來吧。託託。」
於是託託就揮舞著直槍或是軟鞭朝他殺過去。大多數時候,柳究離氣喘吁吁,擦著額上的汗微笑道:「真厲害啊,託託。」
那時候託託就會得意而自豪地揚起一個笑容道:「那當然了。」
她倒也沒想過要為部落爭取多少牛羊,或是為單於從漢人和其他部落哪裡爭來什麼榮光,甚至也沒想過自己要獲得什麼官爵或是財富。
少數民族之間戰火不斷,男人們奔赴戰場,部落裡其餘的人們不斷遷移。有些車隊裡有女奴隸遭受過侵犯,在遷移中產下嬰兒——女人與孩子在戰爭中永遠是最卑微也是最容易受傷害的群體。
這些孩子毫無疑問也是奴隸。長大以後,他們的生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在貴族手下。
託託是很了不起的。
她打破了這種可能,單憑在馬上射殺敵人的數目。
柳究離頭一次見到託託是在屍山血海中。
她是騎著敵軍的馬回來的。那時候柳究離剛接到先帝的命令沒多久,跟隨商隊百般周折才抵達女真的車隊。
他在氈車門口候著,周遭都是厚重的血腥味。要知道,廝殺與戰亂對蠻夷之地的民族來說等同於家常便飯。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馬跌宕著回來了,遠遠地看了一眼,柳究離就認出,那是他們大虛漢人的馬。
他心裡疑惑,以為是邊地有漢人投奔了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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