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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哈與她對戰,原本是全力以赴、全神貫注的,然而三兩招正進行著,遠處正率領大軍衝鋒陷陣的阿達卻一直在後顧。
託託看不見背後的阿達,也就不曉得那些異動,只知周遭有其他女真將士衝來阻攔她再次接近。
她飛快地旋轉直槍,霎時間便將所有阻撓者殺退。然而寡不敵眾,下一刻,特斯哈便直截在旁人的幫助下一刀劈來。
鋒利明亮的刀刃劈向託託那張冰河洗潔過的臉。嬌艷的花登時便要淋上一抔鮮血,葬送在破碎之中。
「去死吧,託託!」特斯哈一聲喝道。
他穩操勝券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並且再沒有釋然地散開。
預想中碎裂的花瓣並沒有如約而至,鮮血飛濺,然而砍中的,卻並非是那般嬌軟之物。
女子柔韌的身體蜷縮著。託託抬起左腿,以木製的偽肢硬生生擋下這一擊,而左手也死死壓住那把飛來的刀。
刀鋒深深切進義肢當中,左手也沾染了頹靡的血跡。她咬緊牙關,忍耐的汗水順著鬢角滴落,右手不過輕巧地一旋、一推。
「一起下地獄罷。」
託託艱難地說道。
直插進進特斯哈的腹中,她換了一側握住,向後一拉,軟鞭便勾帶著他腹中的物件往外抽出。
特斯哈難以置信地低頭,他字句凝滯,說:「你不怕左手也廢了?」
「廢了就廢了。」託託說這話時聲音很輕,彷彿已經筋疲力盡,她將仍然卡住彎刀的偽肢解開,隨後收回那條斷腿,「反正,也已失了用處。」
「這是何意?」特斯哈自知大限將至,捂住身子冷笑道,「你不是沒了腿也能活的麼?」
天,就是這時候下起雪來了。
無瑕而冰冷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落到渾身是血的人們頭頂與身上。它們沾染了血,卻也將血掩埋。
託託只剩下單邊的義肢,左手滴著血垂在身側,而另一隻手則握緊了槍。
烏黑的長髮散亂,白衣早已一片骯髒。她抬頭看著灰燼般的天空。
淚水模糊了眼睛,她沒有掃去身上的雪,只是低聲說:「下雪了。真好。
「可是沒有紀直了。」她說。
特斯哈總算明白了她要說什麼。為部落英勇奮戰了一世,他早已看淡生死,只是惦念阿達那個孩子,至今還未能獨當一面。
在身子傾斜之際,特斯哈用盡最後的氣力揮動大刀。
抬起刀時,上頭卡住的偽肢也跌落到地面的屍首中間。特斯哈揮刀,這是他身為女真勇士灌注了尊嚴的一刀。
快、準,並且狠毒。
最後能替單於帶走這個禍害,是他一生的有頭有尾,也是部落大業的萬幸。
託託知曉特斯哈必死無疑,而她也沒有多的念想了,因而竟絲毫未動,只是出神地望著雪。
雪是冷的,卻又是溫柔而一塵不染的。她好似被什麼回憶囚禁其中,就這麼靜待死亡。
然而,特斯哈的這一刀卻並沒有能夠落到託託身上。他視線中的託託忽然傾斜了,隨後落入黑暗之中。
落地時他都沒能回頭,因此直到死都不清楚,他究竟是被誰在這關節處砍去了頭顱。
駿馬哀淒地伴隨著屍首倒地,託託重新低下頭來時,眼淚也隨之簌簌地落下。
她看見紀直。
紀直騎馬立在雪地裡。背後是紛擾的廝殺,然而他卻不管不顧,面色淡然,輕輕抬手掃去肩上的雪。
託託是狼狽的。她一步也未曾往前走,只是靜靜地,以背水一戰的姿態坐在馬背上。
晶瑩剔透的眼淚劃過砂石依傍、血跡斑駁的面頰,託託乾澀的口唇微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徒留淚水洗過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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