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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恆秋不說話,掐滅菸頭, 把她攏進懷裡用被子蓋好。
江蓁戳了戳他腰側的肉:「我好像有新的癮了。」
「巧了。」季恆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穿過指縫牢牢扣住,「我也是。」
江蓁好奇, 問他:「什麼?」
季恆秋用嘴型對她說了兩個字。
江蓁臉上一臊,抬腿踹了他一腳,氣急敗壞地控訴:「我和你說了那麼一長段話, 感情你就聽到這兩個字了是吧!」
季恆秋啞口無言,他有這麼說嗎?他只是單純地有感而發。
憑著體型優勢,季恆秋輕而易舉把江蓁整個人掌控在懷:「那你呢,你的癮是什麼?」
江蓁斜眼看他,抬起下巴說:「我很純潔,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季恆秋失笑,原來是他格局小了,學到了。
兩個人身體都是疲憊的,來回折騰再加一場過癮的性|愛,早耗幹力氣了,但又都不想睡,腦子裡擠佔了太多東西,得慢慢消化,慢慢理完。
過了一會兒,季恆秋想起什麼,開口說:「我來的時候,司機師傅可能以為我是來捉姦的,但現在看,我更像是來偷情的。」
江蓁閉著眼勾了勾嘴角:「我們倆真是絕了。」
是絕了,說出去都怕被人笑,一個語焉不詳地打了通電話,一個關心則亂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剖心挖肺終於說開,然後又不知誰先纏上誰,在親密行為裡發洩所有堆積的情緒。
在腦子裡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重新復盤了一遍,江蓁扯著被子矇住臉,突然間就害臊了,那些話也就是當時能說得出口,現在清醒過來,覺得太羞恥了,想從腦子裡刪除這段記憶。
季恆秋卻不這樣認為,他恨不得反覆咀嚼回味,甚至已經偷偷記在了備忘錄上,生怕自己有一天忘了。
還能留著將來說給兒女聽,他們爹媽的故事不說多轟轟烈烈,但也夠跌宕起伏的。
關了壁燈,黑夜沉寂,只有雨滴聲淅淅瀝瀝,房間裡殘留了很多種味道。
「我決定戒菸。」季恆秋在黑暗裡宣佈道。
江蓁懶懶嗯了一聲:「戒吧。」
「你也戒酒。」
江蓁睜不開眼,隨口附和:「好,戒。」
「我們要長命百歲。」季恆秋用下巴蹭了蹭江蓁的頭髮,「我們要有很多很多年。」
應完最後一聲「好」,江蓁在他懷裡安然入睡。
雨總是一下一整夜,明天大概是陰天,會有霧。
季恆秋聽到江蓁的呼吸聲漸漸綿長,他輕輕吻在她的額頭,啞聲道了句:「晚安。」
心結纏繞,也許一輩子也解不開,他聞到血腥味會胸口發悶,他不敢去監獄探望季雷,他看到身上的疤痕還是充滿厭惡,他不敢想起莫桉和那個冬夜。
他依舊在黑暗中,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猩紅大雨。
但是季恆秋再也不懼怕黑暗了。
他有他的光。
小小一束,足夠溫暖。
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江蓁定了鬧鐘掐點醒,她的行李都在樓上房間,沒有其他衣服可穿,她套了件季恆秋的大衣,趁著大清早沒人偷偷遛回房間。
倒真像偷情去了,這衣衫不整鬼鬼祟祟的樣。
昨晚她藉口身體不舒服早退了,年會應該結束得很晚,宋青青還在睡覺。
江蓁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給她留了字條說自己先走了。
回到房間換完衣服,季恆秋已經起床了,她也沒了睏意,兩個人索性下樓吃點早飯再走。
江蓁是真沒想到能在這個點遇到同事,天將大白,剛過七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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