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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酒館裡的氛圍溫暖讓人放鬆,面前這位聽眾看上去也可靠友善,所以有些話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原以為難以啟齒,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李潛說:「我退圈的時候,眾說紛紜,什麼版本都有。」
江蓁點點頭:「嗯,略有耳聞。」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很簡單。我不會拍了,拍不好了。就像四十歲的演員,演技成熟了,掌握了技巧,但也沒有剛出道那個時候的靈氣了。」李潛輕輕地,說出曾經讓他沒辦法接受、幾近崩潰的事實,——「我沒靈氣了。」
「我討厭拍攝,我討厭工作,鏡頭對準畫面半天也按不下去快門。」他仰起頭,嘆了一聲氣,自嘲道,「都知道作家會江郎才盡,怎麼攝影師也會呢。」
江蓁不太會安慰人,也知道自己現在只要做一個安靜的聽眾就行,李潛要的不是談心的朋友,只是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樹洞。
「他的婚紗照是我拍的,但後來沒用上,他說我沒認真拍,這話真冤枉我了。新郎新娘笑得再幸福,攝影師是悲傷的,那拍出來的肯定也是悲傷的。」
說到這裡,李潛停住了,像是陷入自己的回憶,良久沒再出聲。
剛見面的時候發現溪塵就是李潛,江蓁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惋惜。
像是看著神明被拽入泥潭,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摔得粉碎,那個金光閃閃的大攝影師怎麼就泯然眾人了。
現在她隱隱約約明白了,那不是墮落,那是一個鮮活自由的靈魂掙脫枷鎖重回人間。
最後的最後,李潛說:「花了十多年,把自己搞得再漂亮再體面有什麼用呢?也沒法穿上婚紗和他結婚。」
他抱著相機,愛惜地摸了摸鏡頭:「還是你好,你永遠不會拋棄我,只有我拋棄你的份。」
說完就自己一個人傻笑起來,江蓁看他醉了,叫了車送他回家。
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江蓁攏緊外套跺了跺腳,夜風吹得人發抖,她轉身回到酒館,還是屋裡暖和。
李潛剛剛一直哼著首歌,這一會兒她想起來了,他唱的是李宗盛和林憶蓮的《當愛已成往事》。
——
後院的門叩了兩聲,季恆秋正蹲在一堆木頭中間,夜晚零上幾度的天氣他卻冒了身汗,衣服上沾了灰塵,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什麼事?」季恆秋揚聲喊。
是儲昊宇的聲音,說:「秋哥,美女酒鬼來了。」
季恆秋站起身,扔了手裡的榔頭釘子,從木頭堆上跨了一步到門口。
看見他出來了,儲昊宇湊過去掩著嘴小聲說:「這次還帶了個男的,說是朋友。」
季恆秋的腳步頓了頓,到水池邊洗了把手和臉。
冰涼的水澆在面板上,卻澆不滅心裡頭的煩亂。
他剛掀開垂布走到大堂,就看到窗邊的卡座上江蓁和對面的男人腦袋挨著腦袋,對著一臺相機不知道研究些什麼。
季恆秋深吸一口氣,咬緊了後槽牙。
還和白天那個不一樣,得,海里的魚真多。
儲昊宇見他走了幾步又回來了,眉頭皺著一臉凶神惡煞,後院的門摔得嗙當一聲響,季恆秋兇了吧唧地說:「沒事別來煩我!」
儲昊宇嚇得打了個嗝,秦柏也蒙了,拎著鍋鏟不知所措,儲昊宇朝他笑笑:「他就這樣!沒事!」
江蓁進來找季恆秋的時候,儲昊宇楊帆沒一個敢出聲。
當她抬手握上後院門把作勢要摁下去,倆小夥子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止了。
門開了,江蓁還沒來得及往裡頭瞧就被擋住視線推著往後退了兩步。
啪一聲,木門又關得嚴嚴實實,季恆秋人高馬大擋在前面,背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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