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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皆傳聞夜修羅統領魔教。」鬱遲話音一頓,「現在魔教是你天殘教當家?」
刀下的人冷汗涔涔,「無人當家,否則斷然不會借你名號。」
鬱遲勾出來一個笑,只嘴角彎起來,眼睛裡卻無笑意,然後竟然客客氣氣收了刀,「二十年前天殘教滅,如今竟也還能成氣候。」
身後另外兩個天殘教的緊緊握著刀,其中一個眉頭皺著,低聲問旁邊的,「怎麼辦?殺還是跑。」
這句話被鬱遲聽得清晰,他立在院裡,目光轉向那扇透出來燭火的窗戶,冷聲開口,「難道不請我去貴教坐坐?」
天殘教三人聽明白他的話,目眥欲裂,「你若想加入魔教,為何殺我同伴?」
鬱遲說話的聲音又冷幾分,「想殺便殺了。」
「你!」他話未出口,被年長那人伸手攔了。最年長的剛從鬱遲刀下出來,現下腿還有些控制不住地發顫,他態度放得低微,「閣下,說到底我們並不清楚閣下底細,若真想來我魔教,是否得拿出些誠意?」
青喙腳下的黃狗不安分地刨著地面,它脖子上繫著的繩結鬆垮,想來是隻聽話的,輕易不會自己亂跑。
鬱遲眸裡閃著不耐煩的光,似乎被屋裡那男人未間斷的求饒吵得頭疼。刀尖插進木門之間,驚恐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女人不受控的尖叫劃開寂靜夜色,鬱遲臉上的煩躁已經溢滿,右臂猛地向下一揮,木門應聲而開。
黃狗喘著低低的粗氣,青喙不動聲色地擋在它面前。
尖叫、哀求、哭喊。夜色傳播出去的訊號太多,但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聽見。女人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那孩子小到看不出性別。鬱遲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刀尖架上女人的肩膀,靜靜看著她崩潰扭曲的臉在恐懼裡慢慢變形。
鬱遲突然笑了出來。
似乎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他享受著刀下人的恐懼帶給他的饜足,刀尖向上輕輕點了點女人的臉,開口,「告訴謝懷風,他來晚了。」
說完刀尖猛地沒入那男人胸膛。
「啊——」
尖叫聲再次劃破夜幕,而與此同時青喙皺著眉狠狠踹了一腳欲撲上去保護主人的黃狗,黃狗無力地哼叫,趴在地上一時不能起來。
天殘教三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們分明能感受到鬱遲身上的瘋狂和扭曲,除了魔教可能再沒有他的容身之所。鬱遲冷著臉,好似剛剛把一個女人逼到崩潰的臨界,又眼睛也不眨地殺了一個壯漢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拎著刀從屋裡出來,路過屋裡的飯桌,上頭擺著夫妻倆今晚沒吃完,也或許是不捨得吃完的花椒雞。
「走吧。」青喙站了出來,替鬱遲開了口。
而鬱遲身形懶散,似乎是玩夠了,覺得沒意思,再也不想開口。
天殘教三人再也不敢說一句話,對於鬱遲放過那女人和嬰兒的行為沒有半分不滿,這簡直比直接殺光他們一家人還讓人驚懼。三人心裡俱是本能的怕,下意識迴避鬱遲的眼神,其中兩個抬起同伴的屍體,朝著天殘教的方向掠去。
而鬱遲眼神倏然一轉,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瞪著眼睛顯然幾近崩潰的女人,手指緊緊攥著刀柄,用力到指尖泛白,終究還是放開。他低聲叫了青喙一聲,跟上前面帶路的人,隱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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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金老闆又是一夜沒有睡好,好不容易盼來了天亮也是不敢放鬆警惕。他草草穿好了衣物去前廳等著,喝了兩壺茶才等到急匆匆趕來的人。
「怎麼樣,怎麼樣?昨晚有沒有!」
來人跑得氣喘吁吁,抓著金老闆的手緩了好一會兒,「沒有!昨晚沒有啊老爺!」
金老闆猛地鬆了口氣,差點就直接掉下來眼淚!這、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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