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開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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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緒道：“陛下，溫將軍此去涼州，南衙禁軍將軍空職，還是要儘快找人暫時補位。溫將軍剛才所言不差，邊境戰亂，宵小之徒伺機欲動，長安不能再亂了。”

李珣道：“這有何難，朕心裡到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李緒站在殿中，沒有退後。

李珣道：“李緒，你既任職宰相，朕便加任你南衙禁軍大將軍一職，統領南衙侍衛，守衛皇城。”

李緒躬身道：“臣領旨謝恩。”

東宮麗正殿，屋簷之下，繪製著龍形圖騰，八根木柱立於殿內，腳下鋪著西域而來的彩繪地毯，金碧輝煌，卻略顯清冷。

殿堂之外投進數道暖光，光影之下浮動著閃爍的微塵，李景宣站在門扉邊，開口道：“溫喬，剛才在紫宸殿，你怎麼能公然反抗皇上的旨意。前些日子許濟來差點彈劾你在長安豢養私兵，你這不是又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溫喬道：“我沒有在長安豢養私兵。”

李景宣走了幾步，玄色錦袍暗得深沉，襯著黑色的眼眸，平靜如水，說道：“我知道，可是大部分人寧可相信謠言，也不會選擇去相信真相。”

李景宣接著道：“溫喬，你安心去涼州，若能保住西北邊境的安全，也是保住大唐江山的安寧。”

溫喬厲聲辯解道：“景宣，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我是不想為李緒打下這片江山！”

李景宣轉身看著溫喬，也看到了正殿之上太子的寶座，接話道：“這麼多年，你也不是在為我打下這片江山。”

溫喬冷峻的神色對著李景宣平靜的面容，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李景宣走到溫喬身前，溫言道：“你我都知道肖鈞夷是李緒的人，此去涼州，萬事小心，突厥大軍在明處，肖鈞夷在暗處。外出作戰不要與敵軍叛將過從甚密，不要殺害投降的將士，不要掠劫敵國的財寶。投敵叛亂，虐待降兵的名號，有了證據，它就是罪名。我們不知道李緒和肖鈞夷會怎麼對付你，我只知道他們已經盯得很緊了，切記便宜之權。你雖然任職副將，地位不比肖鈞夷低，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另外，燕亭沒有拒絕婚事，她在長安等著你回來。”

溫喬道：“李緒任職宰相，現在又手握南衙禁軍的兵力。梁升雖然聽命皇上，腦子卻不太好使，到底站在哪一邊說不準。東宮侍衛人數太少，武力羸弱。這些兵力無法與南北衙禁軍抗衡，不足以護衛你的安全。”

李景宣神色暗淡道：“我既然已經冊封為太子，沒有父親的旨意又豈能隨意廢立，我很安全，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李景宣道：“溫喬，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深夜之後你將拓西帶到光德坊的私宅，禁軍侍衛之中你挑幾個精銳將士，看住拓西不得讓他與外界接觸。這件事之後，你再將調動南衙禁軍的符牌交給李緒。”

溫喬質疑道：“拓西到底是誰？”

李景宣道：“他是阿史那葉度的兒子，被科羅趕出突厥，在焉耆做了將士。我將他留在長安做人質，是死是活，都可以拿去和科羅作為談判的條件。”

溫喬皺眉道：“拓西這個蠻賊，怪不得知道崗日西坡之戰。他在青風苑沒有使出全力，武藝不會低，再說他自小經歷坎坷，容易使詐。對付他，要留點心思。還有光德坊私宅的侍衛，我會預留一百人換番值守，我將他們去除在南衙禁軍名單之列，都是我的親信，可以當做王府侍衛使用，緊要時刻，讓張徹呼叫他們。”

李景宣答道：“我會小心的。”

夜至亥時，溫喬帶著侍衛來到拓西牢房前，侍衛開啟鐵鎖，扯下鐵鏈，牢門開啟。

溫喬走到拓西身前，說道：“拓西，起來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