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夜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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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離開酒樓，繞過兩條巷子，來到一條寬敞無人的街道。兩邊的沿街商鋪，皆為兩層樓的制式，裁縫鋪，傘屋和木匠店的招牌零零落落地掛在門扉上，都已經關了大門。孫傳堯和劉昱安可以清楚地聽見由遠及近的疾走和刀鞘撞擊的聲音。

劉昱安察覺到不太對勁，抽出懷裡的短刀，說道：“燕亭，你和雲嶺找地方躲起來。”

劉昱安剛說完，眼前出現了兩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身旁圍上來一群手拿刀劍的少年。

孫傳堯站在李燕亭和夏雲嶺身後，看著柯永和王裕，對劉昱安說道：“劉昱安，你帶著李燕亭和夏雲嶺離開這裡，他們是來找我的，但是也不會放過你們。”

劉昱安道：“阿堯，你怎麼辦？”

孫傳堯的聲音異常冷靜，開口道：“我和你沒什麼不同，快帶她們離開這裡。”

劉昱安看著孫傳堯目光堅決，潛藏殺意，直覺告訴他孫傳堯能對付這些人。

孫傳堯緩緩邁著步子走上前去。李燕亭剛想說什麼話，卻被劉昱安攔了下來。

柯永拔出手中長刀，舉起前臂擺出刀勢，孫傳堯停下腳步，止息片刻，瞬然搶步前衝，左腳踏上街邊商鋪的門扉，騰身之時散出手中竹片，細長的竹片如驟雨般打落巷道。少年來不及躲閃雨勢，接連倒在地上，翻滾著身體，哀叫不止。

劉昱安拉著李燕亭和夏雲嶺，退出巷道。

李燕亭停下腳步，拽著劉昱安的手腕，回身道：“我們再等等孫傳堯。”

“別過去，我們在他下不了手。”劉昱安急切道，“快走吧，他會跟上我們的。”

柯永看準孫傳堯的身影，越身翻上屋簷，揮刀砍向孫傳堯的腰際，孫傳堯側身躲避攻擊，抓住對方手臂，抵擋刀刃。柯永用手肘打落孫傳堯的手腕，抓緊右肩制住孫傳堯的身體，對準腿腳連番追刺，隨即勾起右腿踩中對方膝蓋，繼而舉起刀刃砍落而下。孫傳堯摔倒在屋面上，輕巧地翻滾身體躲避攻擊，碎石瓦礫，被兩人刀劈腳踏，紛紛墜落到大街上，騰起一陣灰色煙霧。柯永接連出刀，將孫傳堯逼到屋面邊緣，孫傳堯來不及止身，翻越而下，左手手指牢牢扣住簷角，才沒有讓自己摔落到地上。

“你躲我幹什麼！”柯永怒斥道，“為什麼不出刀？你敢在客棧裡砍了我的手指，今天晚上看我怎麼砍斷你的手臂。”

柯永舉起刀刃往孫傳堯的手背刺去，孫傳堯右手用力抓握，勾起腿腳，踩踏窗格，左手抓住柯永右手手腕，借力凌空翻越，雙腳踢拽對方腦袋，兩人同時從屋簷滾落到地面上。

廢墟瓦礫之下，柯永仰面躺在地上，右手手指，臂彎鮮血淋漓，側身吐著鮮血，刀刃摔落在一旁，無力反抗。

孫傳堯站起身，表情冷漠地望著柯永，轉身準備離開。

“孫傳堯，你這個混蛋給我站住。”柯永說完，大吼一聲，撿起地上的刀刃，使出全力，撲向孫傳堯，將其按倒在地上。

“殺人犯就該被關在囚車裡，拉到大街上示眾斬首！”柯永將刀刃抵在孫傳堯胸前，抬起左腳狠狠踩了上去，俯身嘲弄道：“城南客棧多得是遊俠劍客，你看誰像你真得到外面去殺人取樂，還到處炫耀自己的行跡。那些人能和你混在一起，想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你給他們多少錢？以後我出雙倍的銀兩，讓我們兄弟幾個也消遣消遣。”

孫傳堯奮力擋開刀刃，側身翻轉避開柯永，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半跪在地，眼中流出憤怒的灼焰，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柯永，我們之間的事情，別把外人扯進來。”

“怎麼？我說錯了嗎？”柯永向前走了幾步，玩笑道，“孫傳堯，現在跪在地上求我，再砍斷自己的右手，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柯永踢開腳下碎石，躍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