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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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一線，方能激發出最大的潛能，天人、大悲二位僧者察覺黑白世界中，人畜皆難以生存，草木卻安然無恙，冥冥中把握住了什麼。

再潛心反照畫魂的行動，天人文殊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若是抵禦黑白世界的關鍵之處不在於色彩，那會不會是，人非草木，有情則傷？

昔年曾有一位大覺雲遊苦境佛門，至萬聖巖時，連聖尊者一步蓮華都稱讚他高深的禪學造詣，請他開壇講法。

那位大覺曾說過一句令天人文殊印象深刻的禪語：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雖然那位大覺的原意是放下執著，一心清淨，方能離於俗世諸苦，生髮般若智慧，但這與目前的情況又莫名貼合。

畫魂將魔界大軍掩藏，而後置換出一群無生命的油墨造物，黑白世界果然再不能傷他們分毫。

或許，只有將屬於有情眾生的自己變作無情眾生的草木一般，才可能透過黑白世界。

在最後關頭，已沒有猶豫的空間，兩位僧者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成功，便成仁。

天人五衰本是誅魔掌法，取意為中掌者會如壽命將盡的天人一般，在經歷無可避免的衰敗後走向死亡，重入輪迴。

天人文殊逆轉佛元，將此招用在自己與大悲文殊身上，頓時便生出種種五衰之徵，兩人的生命力也迅速降低。

而後，大悲文殊展開了萬聖巖另一高深法陣——四正法諦。

四聖諦即為苦集滅道，乃是佛陀開示的四條真理，如果能夠徹悟，便能成就不生不滅的阿羅漢之果位。

苦，即人世間的種種苦果。

集，是造就苦果的原因。

道，是離苦得樂的方法。

滅，是寂滅涅盤的境界。

四正法諦之陣能夠在方寸之間演繹小乘佛法精髓，二位僧者以自身本來就幾近油盡燈枯的狀態，強行借陣法模擬出寂滅涅盤的狀態，讓黑白世界誤以為他們是沒有生命的木石，以此避免步入真正的死局。

此法過於行險，如果失敗，兩位僧者將在無盡的痛楚中滅亡，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將其執行，一心以自己的行動為後人提供線索。

萬幸的是，這一次，兩位僧者找到了正確答案。

——

明白了箇中關鍵的玄宗兩位道子，稍稍討論了一番，也有了過關的思路。

談無慾在一旁聽著兩人討論。

“那黑白世界天光黯淡，銷形化骨，正是野彘喪食之勢，殺氣穿雲，鬼沒河上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恰如巴猿啼淚之兆，六陰歸藏。

“此地風水與前一關不同，為申亥爭進之局。申為陽金，亥為陽水，看似以金生水，智行義方，實則卻是水中撈月，緣木求魚。”

黃商子拂塵輕揮，一黑一白兩道玄氣化作太極雙魚，首尾咬合。

“若是以土覆水，則易被申金穿透，反害己命；而若是以火鍊金，又被亥水澆熄，難損鋒芒，五行剋制之局難成。”

一道黃光落在黑魚之上，太極旋轉，黃光被白魚輕易驅散；

而後，又有一道紅光落在白魚之上，同樣的，轉眼便被黑魚吞沒。

九方墀玄琴輕掃，又飛出兩道靈光。

一道綠光飛向黑魚魚眼，卻被白魚射出的元氣之劍斬斷；

另一道黑光飛向白魚魚眼，卻在半道便被黑魚吞噬。

“若是以木吸水，柔嫩易折，刀鋒無情；以水化金，又正中亥水下懷，令其壯大，五行生化之策難行。”

兩位道者共同感嘆道：“想要過關，殊為不易啊。”

聽聞兩位道者之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