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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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舟搖晃玉環，射出一道清光，籠罩在鬼知的屍體上。

片刻之後，他的屍體消散成粒子，接著又在清光中重新匯聚，化作一個散發著邪異紫光的黑色正方體，每一面上都有迷宮般奇異的閃光紋路。

雲夢舟對這件半成品稍稍有些不滿意，不過現在不是煉製法寶的時候，他身化白光，離開了環中世界。

此時外面的大戰也已走到尾聲，談無慾拍死了閻屍缸，就加入了圍攻夜重生的行列。

夜重生與魔界並非親密無間，戰鬥中他也一直在划水，因此黃商子等人都沒有受重傷，談無慾加入後，戰局便進入僵持。

而看見雲夢舟走出環中世界，夜重生立刻化作一道墨綠邪光逃之夭夭，其餘的魔界小兵大部分被眾人殺死，只餘零星逃散。

之後眾人便分頭去尋找其他人。

雲夢舟先去了羽人非獍斬殺元禍天荒之處，收起了一朵落在他屍身懷裡的櫻花。

等他再次迴轉時，其餘人也回來了。

葉小釵一直與吞佛童子勢均力敵，而羽人非獍斬殺元禍天荒後便立刻趕去支援對戰赦生童子的天險刀藏與慕少艾。

由於強烈的復仇之念，天險刀藏最終還是服下了能夠激發潛力的神醉夢迷，不過也幸好如此，否則他與慕少艾未必能撐到羽人非獍來援。

只是羽人非獍來得還是晚了一些。

赦生童子與天險刀藏已經各自發出了絕命一招。人狼合一的颶狼斬對上恨入骨髓的無可名招，終究是魔界殺將力勝一籌，恨鐵刀折。

羽人非獍只來得及一刀將必殺之招劈斜數寸，狼煙戟到底穿透了天險刀藏的肩膀，帶著魔元殺業的雷電之力透體而入。

忽而收到撤兵之令，本還要繼續戰鬥的赦生童子一戟逼退羽人非獍，而後踏入黑洞，消失在原地。

慕少艾趕緊衝上前為友人醫治，直到眾人來尋時，總算暫且將天險刀藏的傷勢穩定下來。

“命倒是保住了，只是好友功體盡毀，恐怕往後終生都不能動武了。”

面對其他人的關心，慕少艾難過地回答，眼眶滲出了淚水。

其他人不清楚，但作為藥物的發明者，慕少艾清楚地知道，在天險刀藏服下神醉夢迷的瞬間，藥物便摧毀了他的腦部，奪走了他所有最快樂，最深刻的記憶，從此變成只記得完成目標的行屍走肉。

可失去武功之後，天險刀藏哪裡還有可能完成復仇呢？

即便日後赦生童子死於其他正道之手，可只記得復仇目標的天險刀藏，在失去目標之後，要如何活下去呢？

只剩下對宮紫玄因赦生童子而亡的恨意，而再也不會擁有快樂、感觸、甚至記憶的天險刀藏，要如何活下去呢？

“雪……”

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即便是耳聰目明的先天人的慕少艾都一時間懷疑自己是否產生了幻聽。

“雪……”

又是一聲虛弱之語，但那確確實實是身染血紅，仇眼望天的天險刀藏所發出的喃喃囈語。

一朵朵，一團團，白色的精靈從天而降，彷彿要洗去大地上所有的鮮血，要掩蓋人世間所有的傷悲。

不過悲傷只能擁有短暫的時光，異度魔界未除，閻魔旱魃仍是危脅苦境的巨大災厄，慕少艾等人沒有那麼那麼多時間為戰友哀悼。

雲夢舟再次將黃商子三人帶回玉水明沙修養，他自己來到坐忘崖尖，望著如同從九天之上垂落的濤濤瀑水，心中沉思。

這是他第一次，對劇情做出了巨大改變。

如今的正道損失更小，更有練峨眉這張王牌暗伏，而異度魔界可不只是比原劇情多死了兩位先知，更是缺少了預測未來的靈卜鬼卦和由於萍山未落地而同樣無法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