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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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瑄陽很煩，這人根本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命令。

他可不是什麼能任人拿捏的性子，夏瑄陽不高興道：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人話嗎？就算我們是領了證的關係，我也是獨立的個體，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電話另外一端的嚴閔珩沒料到夏瑄陽會是這副態度，沉默了好一會兒。

準人魚臨近分化期，身體會出現諸多不適，尤其夏瑄陽如今二十歲了，算得上是大齡分化，負面症狀會比其他準人魚嚴重許多。

他要是在外面沒有水的地方，突然毫無預兆地分化成人魚，會很危險。

就算是在有水的地方，剛分化的魚尾太過脆弱，也無法自如地變回雙腿，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陌生人前，若是遇到有歹心的，很不安全。

但嚴閔珩也意識到，自己對夏瑄陽說話的口吻有些過於專斷了，引起了少年的反感。

臨近分化期的準人魚，會變得格外敏感，對人的戒備心也會不自覺加強，他們只親近和依賴最信任的人。

明明下午一起睡覺時，少年主動湊了過來貼著他，對他很是親近和依賴

可醒過來後，卻把他當成了需要防備的人。

嚴閔珩有些無奈道：你若是不想和我一起去醫院體檢，那你自己去也可以，有什麼問題，隨時告知我。

夏瑄陽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嚴閔珩命令的前提是出於擔心他的身體，語氣緩和了許多：好，我明天自己去體檢。

他也怕自己萬一真得了什麼絕症，靠自己能找到的普通醫療資源治不好，但若是有嚴家的人脈，能給他找到最好的醫生診治，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掛了嚴閔珩的電話，夏瑄陽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按理說，他應該洗洗睡了。

但前兩次洗澡時，原本好好的下半身都會突然出現酥|麻癢的情況，這使得夏瑄陽都不敢隨意洗澡了。

好在中午已經洗過，下午晚上他也沒做什麼出汗的體力運動，夏瑄陽洗了把臉，換上一件寬大的T恤，就上了床。

洗澡腿會不舒服，如今決定不洗，雙腿也不太得勁兒，只感覺面板格外乾燥，很想泡進浴缸裡。

夏瑄陽本以為這種狀態自己會很難睡著，尤其他下午還睡了那麼久，可身體莫名的很疲累，他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還是小鄔打了三個電話，才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夏瑄陽發現雙腿面板乾燥難受的症狀更嚴重了些，但比起酥|癢好忍受，他起身換了寬鬆的休閒服，出了門。

到了市一醫院，夏瑄陽沒有直接去體檢，而是掛了外科。

小鄔則是拿了體檢表，享受員工體檢的福利去了。

在排隊半個多小時後，可算輪到夏瑄陽就診。

頭髮花白的老醫生聽他說了身體不適的症狀，又仔細詢問起夏瑄陽以前身為準人魚的體檢資料。

夏瑄陽只記得分化率數值，十二歲時剛檢查出的88%，後面幾年內這個數值也沒有變化，直到十八歲後，短短几個月內，從88%跌至0.01%。

老醫生又讓夏瑄陽去抽了血，還有拍了腹部、臀部、雙腿的CT。

血液分析化驗檢查沒那麼快出結果，CT照片倒是很快傳到了老醫生手裡。

夏瑄陽很緊張：醫生，怎麼樣，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啊？

老醫生戴著老花鏡，拿著幾張CT照片反覆檢視：什麼絕症？別亂說，你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

夏瑄陽驚訝：我這麼難受，怎麼可能還是好事？！

老醫生用一副看學渣的眼神打量著夏瑄陽：初中上人魚生理課時，你是不是逃課或是開小差了？

夏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