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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那就是在找小侯爺?”芳純慢慢頷首,“其實淳之人是不錯,樣貌家世都無可挑剔,只是他母親不好相與,長了一對勢利眼……不過如今年月,哪有不勢力眼的,以你的胸襟頭腦,不愁在侯府不能立足。可我想起你要遠嫁,就有些捨不得。”
清圓也知道,芳純之所以邀她參加這夜宴,未必不是沈潤的意思。她本可以不來的,只是礙於清和央告,想見李觀靈一面。他們未婚的夫妻,有許多話要說,有許多衷腸要訴,她總不能拂了大姐姐的面子。她不來,清和一個人自然也來不成,她是不得不作陪。芳純話裡話外點撥,她聽過則罷,已經沒有分辯的必要了,只是好性兒地衝芳純笑,“等將來,或是你去江南逛逛,或是我回幽州省親,總有機會再見的。咱們做女孩兒的,不好在家留一輩子,能嫁在家門口固然好,嫁得遠些也未必是壞事。”
芳純見她話裡沒有轉圜,便也不多言了,轉頭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喃喃道:“那些公子哥兒的畫舫比咱們的熱鬧,你是頭回來,再往前有蘅皋的夜市,專賣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
閨閣裡的姑娘一般很少有逛夜市的機會,清圓聽了便有些嚮往起來。探身往外看,隱約看見前頭兩岸有燈火,舫船駛入略窄的河道,漸漸地,與前頭一艘船靠得極近了,那條船上細細的歌聲及笑談,也愈發鮮明起來。
男人的世界總和姑娘的不一樣,姑娘的輕聲細語是喁喁的耳語,男人則更宣揚,有歌舞助興,要大家聽得真切,便得高門大嗓。
轟然的一片笑聲,不知說起了什麼高興的事兒,女船上的姑娘們側耳細細地聽,聽得得趣了,也都掩口而笑。男人們呢,除了仕途之外,能議論的無非是些豔遇之類,有人笑著揶揄:“如今姑娘可不比以往,像劉唐那廝,家裡做主娶了諫議大夫家的小姐,新婚三月尤不死心,又瞧上北瓦子的行首,想接回家做偏房。結果叫夫人知道了,關起門來騎在身下打,打得烏眉灶眼的,半個月沒敢出門。”
“卻也是個混賬,新婚三個月就想納妾,不打他打誰?”
清圓聽見那聲音,敲金戛玉般清冽,分明是李從心啊,不由會心一笑。
又有人嘖嘖,“依著我,行首養在外頭就是了,那種出身竟是不能往家裡帶的。要納妾,好歹是個良家子,就是擺到檯面上,一個爺們兒有兩房妾,也說得過去。”話鋒一轉道,“咱們這些人裡,唯有淳之才定親,聽說節使家小姐才貌雙全,將來管束起來,只怕你還不及劉唐。”
李從心語調輕快:“世上幾人能有劉夫人的手段?我家四妹妹向來知書達理,萬事大可有商有量。”
於是大家起鬨,“劉唐忒心急,三個月是有些不像話,你倒是說說,你預備幾時納妾?”
調侃聲更鼎沸了,“他必是不敢的,早前的風流債,如今要還了。為了聘上謝節使家小姐,上千里路一月打個來回,馬都跑癱了兩匹,你打量他敢說納妾?”
也不知是出於男人的體面,還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清圓聽見他朗聲道:“我才如了願,你們就鼓動我?就算將來真要納妾,她是個識大體的人,自會顧及面子,總不會像劉唐的夫人一樣掙個妒婦的名兒,成了咱們酒桌上的談資。”
啊,是麼……清圓皺著眉發笑,在他眼裡她就應該明事理。比如識大體這頂帽子叩下來,總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滿畫舫的姑娘都朝她看過來,芳純也有些尷尬,說笑著解圍:“噯,酒桌上的話哪能當真呢,我家都使也是這鬼模樣,張口閉口的要納妾,果真讓他去,他卻裝聾作啞不敢應了。”
清圓只是笑著,但這笑容裡,不免帶了些無奈的味道。
“侯府只他一個嫡子……”她同芳純說,既像解釋,又像在安慰自己。
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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