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打聽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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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諾心急如焚得趕到公堂前，就看到梁夫人正被侍衛押著出來。

梁夫人滿臉血呼啦擦的，瞧著確實猙獰，追來的小喜一眼瞥見就嚇得大喊了一聲，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跟在後面的林嬈將她扶了起來，但也是低著頭不敢往這邊看。

侍衛趕緊把梁夫人給架走了，緊跟著便是燒得身上多處潰爛的江清，被侍衛拖出來的，人已是半昏不醒。

可到了門外邊，江清不知怎的卻抬起了頭，凌亂披散的長髮下，露出被燒得猙獰可怖的臉。

江清和慕容諾視線對上，眸子裡湧起一種莫名的渴望，好像想說什麼。

侍衛們正要繼續拖著她離開，慕容諾連忙道：“等一下。”

她走到江清面前。

“你想說什麼”

江清的嘴唇動了動，卻只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

慕容諾皺了皺眉，蹲下身湊到她跟前，皮肉被燒焦的味道衝進慕容諾的鼻子裡，她又想起了站在火光竄起的帷幔前，因為計劃即將成功而微笑的那個江清。

“王妃娘娘，我想……向你打聽一個地方……”江清的聲音乾啞而虛弱。

慕容諾卻很疑惑，“你應該知道，你已經去不了任何地方了。”

“我知道。”

江清努力扯了扯嘴角，卻不是笑的模樣，牽動著半邊臉的潰爛顫抖了一下，“但我還想問問你，這世間有沒有……永遠……沒有黑暗的……地方。”

慕容諾愣了一下。

江清徐徐自語，“這世間……太黑暗了……我好害怕啊，我想去……永遠有光的地方……”

慕容諾情不自禁得望向她的眼睛，乾乾的，晦暗的，一絲生氣也沒有，好像早已死去，死在了涼州最後一尊觀音像前。.

如果那時年幼的江清可以心誠則靈，她會不會感受到這世間的光了

“我會幫你實現這個心願。”慕容諾一字一頓道。

江清抬眸，眼神裡慢慢聚起宛如迴光返照般的一抹微光，她嘴唇顫抖著，聲音也好像變得清晰了幾分，“真的嗎”

慕容諾鄭重其事得點了點頭，“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謝謝。”

江清終於釋然了，她慢慢垂下了頭，聲音虛弱到每一個字越來越輕，越來越含糊，“王妃娘娘，願這世間能善待你，別讓你承受失去至親……”

還未說完，江清身子癱軟，徹底一動不動。

慕容諾伸手探了一下她脖頸的大動脈，眼前驀地一澀，聲音啞啞道：“她死了，別送去牢房裡了，送去停屍房吧，交給我來處理。”

架著江清胳膊的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點頭應道：“是，王妃娘娘。”

侍衛把江清帶走後，慕容諾才走到公堂門邊。

一眼望去，她便看到吏部尚書唐之順也來了，帶著幾個面生的官員，連同大理寺卿朱謹和兩個寺丞全都圍在沐清風身邊，討論著這牽涉複雜的案子究竟該如何處置。

兇案倒是好說，殺人償命，該怎麼判便怎麼判。

可梁遠道貪汙受賄的案子卻極難處理。

因為最重要的梁遠道死了不說，快天亮時梁府書房突發大火，火勢來的怪燒的還兇，好不容易滅了火，只剩下一個黑黢黢的空架子，什麼罪證也沒找到。

僅憑著唐之順手頭蒐集的那些證據，這一網撈起來，實打實能抓住的，也就只有梁遠道夫婦和幾個城中藥材商罷了。

看他們一個個焦頭爛額的樣子，你一言我一語圍著沐清風，時不時還得爭執幾句，慕容諾便悄無聲息得轉身離開了。

走到院子裡，她又看到扶著腰一瘸一拐，臉色煞白的伍三七正朝她這邊走過來。

她記起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