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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庸刷房卡,開門,毫不拖泥帶水地進屋,沈問秋不知不覺地先跟了進去,邊走邊嘀咕:「我這樣的人不配住這麼好的酒店啊。」
陸庸停一步,他剛把外套脫了,掛在左手手臂,右手手指勾在領結上,沒有繼續扯領帶,聞言道:「那我們去把房間退了,我陪你去住小旅館。」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怎麼沒在陸庸身上感受到呢?也沒見陸庸刻意擺行頭。
沈問秋沒好氣地說:「你非要坐二等座就算了,幹嘛還非要陪我住小旅館,你好好一個陸總,必須有點排場吧?不然人家怎麼看你?」
陸庸說:「我沒關係。你的藥在我這裡,我得看著你。」
沈問秋沒有繼續堅持,陸庸的手機響了起來,陸庸接起電話:「餵?您好……是的,我們已經到酒店了。」
沈問秋喁喁道:「……還敢跟我住一個房間,之前我說過的是真沒放在心上嗎?」
換了身衣服,接著就去吃了頓接風宴,席上是政-府相關部門的人和本地其他老工廠的老闆,聊了一半正經事,一半閒話。
座上有人跟陸庸勸酒,陸庸笑笑說不會喝酒,對方喝好了,堅持要他喝。
沈問秋想了想,他作為秘書,總該要幫老闆擋擋酒吧?於是把酒接過去都喝了。陸庸沒法子,也喝了半杯,喝完立即滿臉通紅,讓人信了他是真不會喝酒。
然後便出現這一副奇特的場景,人高馬大看上去很社會的陸總沒沾幾口酒,跟在他身邊那斯斯文文的小秘書在喝酒划拳,愣是把一桌漢子都喝倒了。
沈問秋很上頭,要不是陸庸在旁邊拉著他,他都快踩到桌子上去了。
陸庸第一次見他這樣,不由地怔忡。
這頓飯吃到十一點多才散。
沈問秋喝得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穩,陸庸扶著他走路,沈問秋幾乎是掛在陸庸身上。
沈問秋一身酒臭味,陸庸也不嫌棄,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回了酒店房間。
先把沈問秋放在床上。
沈問秋喝得臉頰浮出不正常的坨紅,緊閉著雙眼,不大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躺下以後一動不動。
陸庸先幫他把鞋子給脫了,兩隻腳也挪到床上去,再去洗手間,兌了點熱水,浸濕溫毛巾,準備給沈問秋擦擦臉擦擦脖子。
剛走出來,聽見細小的啜泣聲。
陸庸傻眼。
他只是走開了一分鐘吧?這發生了什麼。
沈問秋翻了個身,側臥著,縮成一團,正在抽抽噎噎地哭。那種像怕被人發現卻又實在忍不住的哭聲。
哭得陸庸覺得心都要碎了,即使理智上他知道沈問秋多半是在發酒瘋。
喝醉酒的人幹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陸庸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搭在沈問秋的肩膀,想把人翻過來好好問問。
但沈問秋跟個小牛犢子似的跟他頂著使力,就不肯朝向他:「你別動我。」
陸庸問:「你哭什麼啊?」
沈問秋說:「我就想哭,我想哭就哭。你管我?」
陸庸嘆了口氣,喝過酒,今晚藥是不能吃了,先把人哄睡了再睡吧。陸庸像哄小寶寶一樣的語氣說:「擦擦臉好不好?把臉把手擦一下我們再睡覺,不然多髒啊。」
沈問秋邊哭邊懟他:「這有什麼髒的,我在馬路邊都睡過,我不怕髒。」
陸庸強行把手伸過去給他擦臉,沈問秋推他的手:「唔……!」
陸庸又問他:「要睡覺了,你自己脫衣服,還是我給你脫?」
沈問秋不說話,躺了兩分鐘,深呼吸,坐起來,麻木不仁地說:「我自己脫。」
說完就開始惡狠狠地拉扯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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