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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的極漂亮,瑞陽王心下熨帖之餘,又有些不悅地掃了眼李鈺。他是好美人不假,但也是個憐香惜玉的,反正沈遲意早晚是他的囊中物,她這般病重卻被李鈺急急逼了過來,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有時候功勞大小全看上位者心情,沈遲意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李鈺獻美的功勞抹殺大半,他心中恨得幾欲擇人而噬,面上還得向她行禮道歉:「是我無禮,冒犯了沈姑娘。」
瑞陽王也看向沈遲意,溫言道:「沈姑娘只管在王府安心養病。」
沈遲意垂頭,一臉為難道:「多謝王爺體恤,只是我這般不明不白地住在王府…」
他見到美人實在心喜,開口便許了個重諾:「沈家如今雖犯案,但沈姑娘到底出身名門,名份上不好委屈了,等過幾日我會向皇上請旨,賜下玉牒寶印,封姑娘為側妃。」言下之意是在沈遲意正式封妃之前,他暫不碰她。
這也不全是顧惜美人,他近來多病,大夫已叮囑過他,近期暫不能沉溺女色。
沈遲意當然不是要什麼名分,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她目的達到,正要開口,忽聽外面奴才高聲報了句:「世子回來了——」
瑞陽王冷笑:「他還知道回來。」
人盡皆知父子倆關係不好,一個在軍營一個在王府,常年隔著幾百里地,所以他也不知自家兒子的情感糾葛。沈語遲半點不想見衛諺,正要告退,瑞陽王便道:「你以後是我側妃,也是他庶母,讓他提前見見你也好。」
沈遲意:「…」我喜提了個好大兒?
想想還怪刺激的。
第2章
衛諺回王府的時候,心裡想的還是軍營裡的一樁案子,多多少少有點心不在焉。
府裡的侍從當即迎上來,輕聲道:「世子,今天那位李通判又過來了,他這回還帶了一位女子,兩人一道進了主院,只是不知這女子是哪家的。」沈遲意進王府的時候帶了冪籬,這些下人倒也沒瞧清她的相貌。
只要是他爹的事兒,永遠跟女人脫不了關係,衛諺毫不意外地嗤笑了聲,解下甲冑交給身邊的侍從,漫不經心地往主院走。
沈遲意此時斜坐在屏風後方,衛諺一時瞧不清她模樣,他淡漠地掃了眼李鈺,草草地給瑞陽王行了個禮。
他看不見沈遲意,不過沈遲意這個角度倒是能把他看個分明,她稍稍側頭,目光落到衛諺身上,忍不住輕輕呼了口氣。
她繼承沈遲意的記憶是零散的,嚴格來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衛諺,在她的印象裡,這個男人傲慢自我霸道涼薄,對沈遲意不屑一顧,對她的傾慕嗤之以鼻,但她見到衛諺的第一眼,就能理解原身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
他的美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和傲慢,只要他一出場,就能瞬間地佔據任何人的視線,身邊的美人和美景就會自動淪為陪襯,他就像一把奢華到極致的神兵,帶著氣貫長虹的銳利和煞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顫抖臣服。
偏偏這樣一個人,眼尾還斜斜綴了一顆絳紅淚痣,平添了幾分艷麗風情。
奪天之色,不外如是。
沈遲意不無感慨地想,同時默默地壓低腦袋,不想再橫生枝節。
瑞陽王跟他不似父子,倒似仇人一般,見著衛諺便冷下臉:「民間都說養兒防老,我在這床上躺了五日你才過來,就怕我哪天死了,等你來瞧我的時候,我墳頭的草已經兩米高了。」
主院的椅子都是比較低的帽椅,衛諺一雙腿又長的離譜,坐在帽椅裡,一雙長腿簡直無處安放。他微微抬腿,似乎想把長腿搭在扶手上,轉念又想到瑞陽王還在上首看著,只得遺憾地交疊起雙腿。
待他在帽椅上坐定,語調慵懶地道:「父王放心,你的陵寢必然是漢白玉所建,不會生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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