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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諺捏了捏眉心:「你好生休息吧。」
他心裡不免嘖了聲,若薛素衣覺著委屈,方才就該一腳踹回來了,在這兒哭哭啼啼,難道打算把沈遲意淹死嗎?
薛素衣咬了咬唇瓣:「今兒都是我的不是,表哥別怪沈姐姐,我…」
衛諺心中有事,也沒打算摻和女子之前的鬥氣使性,隨意嗯了聲:「知道了,我不怪她。」
薛素衣:「…」
衛諺命人請來了大夫,自己便動身出去了。
他到雲影閣的時候,沈遲意已經命人打掃過了院子,她正在屋裡用飯,面前的四個小碟兒都乾乾淨淨,手邊的點心也只剩了小半。
衛諺嘖了聲,微有嘲弄:「你還挺能吃。」
要擱在往日,沈遲意早頂一句『吃你家大米了?』,但轉念一想,這可不就是他家大米嗎?她暗暗翻了個白眼,隨口道:「世子可用過早膳?」
她就是客套一句,不料衛諺居然在她對面坐下:「未曾,既然你誠心誠意請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在你這兒用些。」
沈遲意冷哼了聲,看著下人慢慢擺上另一份餐具,她才問道:「世子有什麼事?」她忽的一撇嘴,嘲諷道:「可是為你的薛表妹撐腰來了?」
衛諺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泰然自若地夾了筷子麻油拌燻肉絲:「撐腰?難道我也給你一巴掌?」他打量沈遲意的小身板一眼:「你也得受得住才成。」
他說完這句,抬手把屋裡服侍的人打發了出去,轉眼屋裡就剩下二人:「我有樁事要問你。」
他撂下筷子,走到沈遲意身畔,眸光意味不明:「你知道我父王這人,身邊美人不斷,他寵幸哪個美人,從沒有超過三個月的,現在他後院的姬妾如雲,多是寵愛幾回之後就撩開手,對吧?」
沈遲意隱約猜到他想說什麼,也擱下筷子:「知道。」
衛諺嘲弄地笑了下:「你也知道,他向來輕賤女子,只把女子當做玩物的,對吧?」
沈遲意一手撐著下巴:「知道。」
衛諺滿意地點了點頭:「所以…」他微抬下巴,話風急轉:「你跟了他,不若跟我,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並無曖昧動情,有的只是思慮探究,以及一抹道不明的較量意味。
……
薛家人本想找瑞陽王告狀,不過今日二王子衛詢歸府,瑞陽王自然是掛心自己兒子,壓根無心過問薛家那點閒事,淡淡回一句『知道了』,便把兩人打發走了。
他等了小半個時辰,衛詢終於帶著一身風塵進了主院,叩拜行禮:「給父王請安。」他拍了拍手,命下人取出早就備下的補品:「這半年兒子一直未能在父王身邊盡孝,所幸這一路遊歷,尋到不少綿延益壽的補品,只盼著父王身體康健,福壽綿長。」
衛詢不過十七八歲,身量修長,外披著一件銀白斗篷,跟襯的他如瑤臺玉樹,他眉眼和衛諺有些相似,只不過同樣的鳳眼,長在衛諺臉上是艷麗霸道,長在他臉上便似繾綣多情,雖不及衛諺奪目,卻也是一等一的玉郎了。
瑞陽王往常從衛諺嘴裡就聽不到一句人話,見衛詢這般體貼,心下舒暢,命人給衛詢端上熱湯熱茶:「你有這個心就好,何必千里迢迢帶這些外物?」他想到衛諺,不免哼了聲:「早就跟你大哥說你今日要回來,結果他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衛詢接過茶盞,在一側落座,抿唇輕笑一聲:「長兄事忙,一時忘了也是有的。」
瑞陽王聽罷,果然更怒:「什麼事兒能比你這個親弟弟還重要?!這混帳東西,上不敬父王,下不悌兄弟,孽障!」
衛詢笑一笑,不再拱火,轉了話頭:「我一回王府,便見上下都在忙碌,王府要有喜事了嗎?」他神色一動:「難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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