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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他們原先就是作惡多端的修士,才被宗門驅逐至此。
風長吟不高興他指著師父,揮手將他手臂拍下,喝道:「不許你看我師父!」
風長吟手勁大,做這個動作又沒有留力,趙故臺被他敲得一陣鈍痛,以為骨頭都要碎了。
他後退一步,抱緊自己的手臂,將頭邁進膝蓋裡,進入自閉的環節。
「不至於吧?」逐晨咋舌說,「你別給自己加戲好不好?」
趙故臺抬起頭,盈盈望了她一眼,跟棵風中凋零的小白菜似的,在做枯萎前最後的掙扎。
逐晨:「……」看來他的內心世界是真的很豐富。一個多愁善感的男人。
就這慫貨樣,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壞人。所以慫有時候的確是有好處的,能規誡人不走邪路。
逐晨環視一圈,指著趙故臺問:「他平日有欺負過你們嗎?」
張識文等人均是搖頭。
他們早認過人了,愣是沒想起這個是誰。
不過餘淵宗的修士本就不少,他們不認識幾個也算正常。
「不曾見過。」
「我似是遠遠見過一次,做祭祀的時候,他站在法壇的左側。」
「餘淵宗裡最壞的,其實不是內門弟子,而是那些不得志的外門修士。一朝得勢,就整日尋著機會來欺負我們。怕是在宗門裡過得憋悶,發洩到我等身上。」
趙故臺不理俗務,準確來說連門也很少出,此時低聲為自己正名道:「我沒欺負過別人。我一直都在醉心修煉……」
風長吟很是驚訝:「整日修煉就這修為?」
他是很真誠的,只是這話聽著扎心極了。
趙故臺閉上嘴,再次為自己無聲地嚎哭了一次。
逐晨跟這阿宅起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觸,畢竟她也整日醉心修煉,可修為還比不上趙故臺呢。何況她師父是風不夜啊,不是餘淵宗那幫亂七八糟的修士。
逐晨想著,從鍋裡舀了半碗粥遞給他。
趙故臺不敢接,小聲嘀咕道:「能喝嗎?」
「怎麼?怕我們下毒啊?」逐晨眼白一翻,「米那麼貴。」你也配。
趙故臺讀出她隱藏的半句話,很是羞愧,又帶著點安心,兩手接過喝了一口。
趙故臺在餘淵宗是吃過好東西的,但一喝這粥,還是跟靈魂被洗滌了一樣,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吧唧了下嘴,細細品味。
說不出味道是哪裡好,就有一種令他特別滿足的感覺
如果這是他的最後一餐……哦不,最後一餐應該得是孟婆湯吧。
逐晨看他一口一口喝著,用木柴撥了下火堆,又說:「雖然說,你以前沒欺負過百姓,可今日你過來搗亂,被打是你活該。」
趙故臺弱弱地應了聲:「哦……」他也是已經認命了,沒想別的什麼。
逐晨說:「吃完飯就走吧,回去告訴你的同門,下次若是還敢來,我們就不客氣了。」
趙故臺又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火星噼裡啪啦地響著,眾人臉上都映著淡紅色的火光。
趙故臺一碗熱粥下肚,五臟六腑都暖和起來,膽子也大了。他清了清嗓,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來此,跟我餘淵宗作對?」
風長吟嗆了一聲:「誰是為你們餘淵宗來的?」
風長吟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誤解的感覺。他對內乖巧,對外卻是高傲的。聽這人非將他與一個不入流的門派連在一起,心裡老大不樂意。
「你們怎麼想那麼多?」風長吟瞅了逐晨一眼,從她臉上得了靈感,大聲道,「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死皮不要臉!」
逐晨:「……」這些話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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