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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晨」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似乎是生怕他會拒絕。
風不夜眸光閃動,低垂著的手微微發熱,好半天才道:「我會將她帶回去,好好看管。」
「不可!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風不夜本欲將手抽回,結束這場荒謬的試煉。「逐晨」落下一道淚水,無助地將臉貼在他的手邊,希求道:「師父,我想回家。」
風不夜耳邊只聞得她的聲音,重複了一句:「我要帶她回朝聞。」
「不行!」
所有的人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猙獰地叫囂,要讓她葬身於此。
瀚虛劍也開始震顫,劍身上殺意蓬勃,誘導著他將劍意指向那群兇殘的修士。
不是的。
風不夜心道。
逐晨根本不願意與他回去。
因此他才生這心魔。想將人帶回去,困起來,叫她好好聽話。他不想再在劍陣上見到逐晨,聽她說什麼「不同道」、「不同路」。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可以共存的道?逐晨太過天真。所謂的尊重,是由力量得來的,不是退讓。
她才不會如此,卑微地,聽話地,求著他帶她回去。
然而當劍氣殺來時,風不夜還是揮袖將它擋下。
他視野中的人,彷彿完全變了一副樣貌,還長著那些他熟悉的臉,卻再不似平日的和顏悅色,嘴唇一張一合,吞吐著最殘酷的用詞。
他知這些人,不過都是他心魔所幻,他不該在神識中起了殺意。可那龍魂偏要與他作對,催使著周圍的修士,招招致命,劈向他身側的人。
風不夜默然而立,指尖扣在「逐晨」的手腕上,本就白皙的面板外面,暴突起根根青筋。他目光沉得可怕,瞳孔中倒映著縮小的人影與閃爍的劍光。
「師父!」
聲音重疊,一道響在他身前,還有一道似從天外而來。
兩聲混在一起,風不夜分辨不清,只聽出了其中的驚慌與恐懼。
他手指一鬆,在最後的一剎那,身體仿若失去控制,待回神時,瀚虛劍已飛了出去。
這一劍猶如落在他自己的身上,從脖頸到腰腹都生出一股開裂的痛楚,疼痛終於刺得他清醒了一些,可身上的魔氣也是猖狂了三分。
風不夜何等高傲之人,縱是如此也不肯退卻,索性執劍迎擊上前,將面前的人影斬個乾淨。
「師父?師父!」
反反覆覆的呼聲響在風不夜耳邊。
逐晨進屋時,風不夜已完全沒了神志。魔氣濃烈如水,從他身上淌出。他緊閉著的眼睛裡,瞳孔不安地轉來轉去,嘴裡還連喊了好幾聲她的名字。
逐晨將他放平,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見他咳出些微血沫來,可見是在修煉中出了差錯,難以回神。
她對魔修也瞭解不深,照大魔所說,風不夜這是被心魔所困。
天吶,天吶!這可怎麼辦?
逐晨想不到自己有哪裡的魅力,讓風不夜痴迷至此。但人的優秀,或許總是體現在不經意間。
仔細想想,她的覺悟,她的見解,確實是凝聚了幾千年智慧結晶的結果,比當代人要超前一點。
難道風不夜就是看上了她人性中的光輝?
可她的光輝,至於讓風不夜在夢中廝殺成這樣嗎?
逐晨洗了把毛巾,捏在手裡給他擦汗,糾結地喊了他數聲。不料見他身上魔氣更盛,不僅沒有消退,還順著纏上了逐晨的指尖。
逐晨將手按在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臟同擂鼓似地錘擊,一下微弱,一下猛烈,無規律地交錯,帶著他的生氣不斷流逝。
逐晨試圖用【若水】進行補救,可那點微弱的靈力進了風不夜的身體,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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