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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聲響了起來，鄭方義猛地驚醒過來。

他忙拿著電話到了病房外，生怕打擾到了秦慕童休息。

「餵？」鄭方義接通了電話。

「老大，是我！」應昂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

他是來向鄭方義匯報江邊事件的收尾情況的。

「那三個小混混已經被帶去派出所了，靜雲親自跟著呢，肯定便宜不了他們！」應昂道，「之前幫著救人的，我也都一一感謝過了，還給了謝禮。有幾個一開始還不好意思收呢，我硬是塞給了他們。還有，之前在這邊圍觀的群眾有點多，我怕影響到嫂子的名聲，就乾脆給你和嫂子編了個假名字，省得那些人到時候在外面亂傳。也幸虧老大你和嫂子的名字當時都沒有暴露出去，不然的話，我這會兒怕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縣城總共就這麼大點兒，江邊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差點兒墜江的事情，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不說已經傳得是全城皆知了，那至少也是大半個縣城的人都隱約聽說了。

再加上這裡頭還有三個小混混的事兒，更有男人主動跳下坡要救人的感人戲碼，這件事傳播得就更快、更誇張了。

流言嘛，那都是越傳越不像話的。

傳到後面，不少人壓根兒就不記得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了，只記得那些經過無數人「藝術加工」後的想像中的畫面。

應昂從江邊出來的時候，就偶然間聽到路邊有人在說，說什麼江邊有一對兒小情侶跳江殉情，原因是因為女方被小混混糾纏，女方不堪其擾，就乾脆拉著自己物件去死，結果被好心人救上來了云云……

氣得應昂差點兒當場就想抓住人跟人理論。

幸虧他還不蠢，知道這種事那是越辯越糟糕，這才忍耐了下來，又趕緊召集了人手，去傳播新的流言，務必要讓這事兒牽連不到秦慕童和鄭方義身上！

反正，只要這些愛嚼舌根的人不知道在江邊差點兒出事的人的真實姓名，這事兒就只存在於流言之中，果斷時間就會散了。

鄭方義聽得也是一陣後怕。

他只顧著送秦慕童來醫院，之後又一心撲在秦慕童的身體情況上，根本就已經忘記了江邊事件的後續處理情況。

「幸虧還有你在。」鄭方義感嘆道，「要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怕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

他倒是不怕影響自己的名聲，打從當初從新民村走出來的那一天，他就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維護名聲的那一天。

他擔心的，還是秦慕童。

秦慕童畢竟是個女孩子，又還是個學生。今天這事兒鬧得那麼大，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在旁人眼中看來，秦慕童都是一個跟不良小混混糾纏不清，還點兒跟男人跳江殉情的禍頭子。

這個名聲一旦傳出來，秦慕童在縣裡可就沒法兒待了。

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怕也是會被氣個半死的。

「老大你說啥呢，我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被鄭方義如此鄭重其事的感謝，應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當初要不是老大你拉了我一把，我現在怕是也跟街頭那些小混混差不多，整天幹些人嫌狗厭的破事兒，遲早也得被抓進局子裡去！」

「你不會的。」鄭方義笑道，「你骨子裡就不是那樣的人。」

當初鄭方義初入縣城，成天到處跑門路給建築隊拉活兒。應昂則是成天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閒晃，鄭方義不小心撞到了他，當即就被他揪住了衣領要賠償。

鄭方義那時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就跟應昂幹了一架。

也是緣分，這一架過後，兩人不但沒結仇，反倒是不打不相識，後來還成了朋友！

應昂也不閒晃了，非得跟在鄭方義屁股後面跑。

鄭方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