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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讚嘆著他,原霽忽然側頭:「你們有聽到轟轟聲麼?」
趙江河在外作戰,到今日都不能歸來。好友中,只有李泗笑道:「是外面的鼓聲,你聽錯了。」
喧譁鼓樂聲中,原霽閉目,再次聆聽。
—
漠狄三萬騎兵,結陣在塞下玉廷關前。黑雲蓋天,旌旗獵獵。
凝視著面前蜿蜒開的涼州土地,為首漠狄王拔刀,氣焰高昂:「十八年前,我們用原七郎的出生,給涼州做禮物;十八年後,我們再給原七郎的大婚送份賀禮——
「拿下青萍馬場,斷涼州的馬種!」
第20章
原讓進里舍,看到原霽正在束髮。少年烏黑濃密的長髮貼著瘦削堅硬的面頰,連髮絲都被襯得硬了很多。
原霽繼承了他父親的絕色與母親的堅毅,分明長在涼州,卻偏生的唇紅齒白、面容白淨。在原讓看來,原霽的長相,比起他那個親哥蔣墨,也並不差多少。
為原霽戴發冠的姆媽扯痛了少年的頭皮,原霽乾脆揮開人,自己對著銅鏡戴玉冠。
原讓站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感慨無比:「七郎像個大人了。你的婚宴格外重要,是整個涼州的盛事,別搞砸了,知道麼?」
蔣墨在外聽堂他們兄弟的談話,輕呵一聲——
原家兒郎都死絕了。就等著一個原少青長大,扶起整個西北軍。
原讓也不怕壓垮他的寶貝堂弟。
隔著一道屏風,蔣墨聽到原霽淡淡「嗯」了一聲,蔣墨眼中的嘲弄,便更加重。他感覺到一道目光,抬起頭來,見是一個青年正觀察著他。
裴象先對蔣墨拱手笑了笑,心中若有所思:他有點擔心萱萱在這樣複雜的原家,怎麼待下去了。
原霽與原讓說話時,他餘光看到束遠的身形在門外晃了許多次。原讓態度上卻看不出什麼,勉勵了弟弟幾句,便出去了。
原霽發現了原讓一身青袍下露出的鐵甲。
他對自己身旁的束翼使個眼色,束翼當即一溜煙混入人群。
身邊樂聲依然熱鬧嘈雜,原霽坐在榻邊穿長靴時,他敏銳的觀察力,已發現屋中混在他身邊與他說笑的少年郎君們有些漫不經心,時不時向外看一眼。
一會兒,束翼跑了回來,蹲在原霽旁邊,跟他咬耳朵:「漠狄人趁你大婚,來搞亂子。咱們的斥候和偵查鷹都看到了,漠狄王領著三萬大軍南下,衝著青萍馬場去了!
「看來他們是覺得你大婚之日,青萍馬場的防備會鬆懈,正是拿下的好時候。等他們拿到了咱們最好的馬場,咱們以後想和他們用騎兵決勝負,就不容易了。」
原霽借著穿靴子的動作和束翼說:「我二哥打算出兵麼?」
束翼嘴裡還咬著一塊不知道喜宴上誰給的檳郎,說話含含糊糊:「你大婚之日,動兵戈不吉利!趙江河向你二哥請命,去援助青萍馬場,二郎沒同意。
「二郎說趙江河剛領兵,經驗不足。只要玉廷關還在我們手中,等你婚後,二郎會親自帶兵把青萍奪回來。」
原霽不說話。
他心想原讓雖然這麼說,但是原讓都穿上了戰鎧,顯然抱了最壞的打算——迫不得已,仍要大戰。
原霽眸子幽沉,起身時繼續由人打扮。外人看不出他在想的事和婚宴無關,此處依然其樂融融。但是一會兒,李泗擠到了原霽身旁。
李泗清秀的臉上浮起不安憂色,壓低聲音:「你聽說趙江河去青萍馬場的事了麼?」
原霽側過臉:「我二哥沒同意。」
李泗陷入思忖。
旁邊另一兒郎見他們在小聲說話,就湊過來對原霽道:「你不知道,趙江河違抗你二哥的命令!你二哥不讓他去,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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