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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看著李泗向自己走近,點了下頭:「你來馬廄做什麼?你傷勢未好,應休養著。」
李泗道:「沒什麼傷,不過是牢獄之災罷了。我心情不好,想騎騎馬……少青, 你大早上做什麼?」
原霽沒說話。
李泗後知後覺,盯著他半晌, 傷懷道:「少青, 自上一次見面, 你我便生了隔閡是麼?我可以解釋……只是怕你不信。不過, 我是不該問你要去做什麼……你如今已經是將軍了, 還代你二哥全權處理軍中要務,我確實不該多問。」
他勉強笑了笑,便拱手告別。容貌清秀的少年郎君,眼中這般勉強笑意,看在他人眼中,總是幾多苦澀。
原霽睫毛顫了下。
李泗轉過身後,他的肩膀被身後的少年郎君握住。原霽的聲音在後慢慢說道:「你多慮了,我沒有防著你。我們依然是朋友,你不要怪我多心就好。我現在也不是要忙什麼軍中事務,我要南下去長安……找我夫人。」
李泗回頭,詫異看他。
李泗試探地問:「你一人麼?不若我帶些人跟著你一道南下?小七夫人這是出了什麼事嗎?有危險麼?」
原霽唇角扯動兩下。
危不危險不好說,刺激他才是蔣墨真正的目的。
原霽說:「我們邊走邊談。」
又到一驛舍,再往下一程,便可直入長安城了。蔣墨這南下一路,棄車御馬,都是為了儘早趕回長安。
關幼萱悶悶不樂地坐在屋中,託著腮發呆。服侍她的侍女習慣了關幼萱的冷漠後,她立在木案前,為案頭上的茶壺新添水。
侍女按照公子墨的囑咐,柔聲細語地與小七夫人說些長安有趣的:「我們長安比涼州不知繁華多少,女郎也不用覺得不適應。你們的胡服,我們長安貴女們也喜歡穿的。我們喜歡玩蹴鞠、打馬球、投壺……啊!」
她輕叫一聲,身子一軟,連回頭都沒顧上,就倒了地。
關幼萱面容漲紅地站在她身後,被她的倒地驚得後退一步。關幼萱看看自己纖細的手指,恍惚萬分,不敢相信按照金姨教的,自己真的能劈倒一個女郎。驚懼之下,也有三分亢奮。
關幼萱蹲下來,試探出侍女只是暈了,沒被自己劈死,她放下了心。屋舍中沒了人,關幼萱當即和侍女換下了衣裳。她把侍女藏起來,倉促地穿上侍女的衣裳,拉開門要往外走。
不妨門外有人正要進來。
關幼萱與一端著糕點、梳著侍女髮髻的「新」侍女面面相覷。
這位新來的侍女面孔微黑,眼睛清亮淡然,端的一身書卷氣,細看之下實在不像侍女。
關幼萱瞪大眼,這位侍女也是反應極快。二人一言不發,在旁側有衛士向這方看來時,關幼萱伸手拉人,侍女順著她的力道,兩個女郎一道重新退進了屋中,關上了門。
關幼萱驚喜地撲過去抱住來人:「師姐!你回來大魏了!你怎麼這身打扮,出現在這裡?」
在關幼萱的記憶中,自小陪伴她最久的,是師兄裴象先,和師姐張望若。但是幼年時,裴象先是害羞不愛說話的,整日如小娘子一般躲在角落裡悶聲不吭,誰都不理;反是張望若從小就被她阿父當做男孩子養大,性格瀟灑得不行。
關幼萱幾乎很少看到張望若穿女裝的樣子!
而今竟然!
張望若笑著掐一把小師妹的臉,將她從自己懷中扯出去。張望若戲謔:「要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剛回大魏,就要忙碌一趟?」
關幼萱心生愧疚,她抱著師姐的手臂蹭了蹭,眼巴巴地望人一眼。張望若當即心軟,又忍不住捏了她的臉兩下。小師妹永遠一團孩子氣,原來嫁了人,仍是這般純然乾淨,可見新婚生活不錯。
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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