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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裡,高長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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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因為他的傷口只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並未能完全的止血,也是因為先後受到被董丹阻攔,以及劉小虎風頭蓋壓全場的雙重刺激,他的神色越發萎靡。
回到室內,曹豐擔心地問道:“從事,你要不要緊?”
田武和高況抬著高長回來的,兩人小心翼翼地把高長放下來。
高長按著案几,伸直了受傷的腿,坐到席上,擺了擺手臂,說道:“不要緊。”
這話說的中氣不足,惹得曹豐更加擔心了。
曹豐就忙到門口,催促郭赦之、李順、丁狗等,趕緊找郭醫來給高長醫治,吩咐完了,回到屋內,瞥見屋角有個黑影,嚇了一跳,轉眼過去,定睛來瞧,是個女子,卻正是戴黑。
“你怎麼在這兒?”曹豐問道。
戴黑水汪汪的眼落在高長身上,也透出了擔憂神色。
她回答曹豐,說道:“賤妾聽說塢堡打下了,估摸著從事和你們都該回來了,所以就先過來等著,看有沒有用得著賤妾的地方,做些伺候。”
曹豐這才看見,戴黑彎放在豐聳胸前的手臂上,搭著一疊洗乾淨的破布,明白了她所來的目的,當是想著如果有義軍戰士受傷,最主要的是如果高長受了傷,她可以搭手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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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黑幾次的接近高長,她的目的曹幹知道,曹豐也知道。
曹豐本身的生活雖已艱難,但厚道的本性,使他和曹幹一樣,亦是憐憫戴黑生活的不幸,便沒再多問,暗暗嘆了口氣,問高長,說道:“從事,要不讓戴黑先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高長心存志氣,原對女色就不感興趣,這時心情低落,更哪裡會對戴黑這個雖有姿色,到底是個尋常鄉野婦人的低三下四地討好,產生什麼興趣?
——儘管他亦瞧得出來,每次來見他時,戴黑都是竭盡所有,經過刻意打扮的。
他又擺了擺手,說道:“不必。”
戴黑聽出了高長的不耐之意,眼神黯淡下來,她卻也識趣,就不在室內多待,怯怯地向高長、曹豐、曹幹、田武等人行了個禮,即也不知是第幾次的,又一次從這個屋子內退了出去。
退到院中後,戴黑把自己拿的那些破布,給了守在門口的幾人,再向聞訊過來的田壯行個禮,還家去了。
——在戴黑眼中,高長是個可依靠的靠山,而她所認為的這座可以依靠的大山,此時此刻,卻正有座翻不過去的大山橫在眼前,亦有他自己的愁悶之處。
陪著高長等了會兒,郭赦之、李順、丁狗等帶著郭醫匆匆地回來。
郭醫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到了後,他先檢查了下高長的傷處,接著從跟他過來的助手手中接過個猙獰的面具,套到臉上,繼而又在脖子上套了個繩子,繩子的兩端各綁著一個木瓜似的東西,垂在他的胸前,——倒是比戴黑的胸脯還要大了,隨之,他就圍繞著坐在席上的高長,一邊轉悠跳躍,一邊雙手拿著法器,向上揮舞,念動別人聽不懂的咒語,如癲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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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曹豐、田武、高況、田壯等,都緊張地注視著郭醫的舉動。
……
曹幹對郭醫的這套把戲自是看不在眼裡的。
他甚至能從理論上來分析一下郭醫那身打扮的緣由。
面具、法器簡單易解,無須說,那兩個木瓜似的東西似乎有點奇怪,但曹幹知道,那其實是母系社會的遺風。母系社會時期,巫的地位極高,只有女性才有資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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