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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了北牆上,然後徑直殺向了穿著黑甲、應即是縣尉的那個官吏。
縣尉左近的守卒有的逃跑,有的上前阻擋,——已是都顧不上去管長梯上的萬倉屯的戰士了。逃跑的不論,敢上前抵抗的,沒有一個是曹乾等的對手,或死或傷,盡被殺退。
張驁急看穿著黑甲的縣尉。
縣尉卻是站在原地,沒有退,不但沒退,還抽出了佩劍,好像是要與曹乾等拼命。
張驁輕蔑地笑了聲。
不投降,還敢反抗?真的是不知死活!卻於這時,縣尉身邊一人,趁他不備,劈手奪走了他的劍,將之遠遠拋開,緊接著,奪劍此人拜倒在地。
張驁只能看見此人拜倒的動作,聽不到此人的聲音。
曹乾等已經殺到,料想此人,定然不只拜倒,嘴裡定也正在說著求饒的話語。
……
被牆上,拜倒此人,確實是一邊叩首,一邊求饒。
曹幹提著往下淌血的環刀,目落在李縣尉的臉上,說道:“你是薛縣縣尉?”
拜倒求饒的是那個“問話之人”,代李縣尉答話,惶恐地說道:“回將軍的話,這位李公便是鄙縣縣尉。將軍,我等願降!”
郭赦之領著部曲,追殺餘剩的北牆守卒、接應梯子上的戰士上來。
褚交守在曹乾的身邊。
聞此拜倒之人的“求降”話語,褚交啐了口,罵道:“願降,不早點降?乃公殺上來了,你才降?”
問話之人不敢分辨,不敢說全是因為李縣尉堅決不降,所以才沒有能及早降成。他伏在地上,頭不敢抬,唯不斷說道:“我等降之!我等降之!”
李縣尉怒不可遏,朝這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怒罵道:“無恥之憂!”轉身欲去拾起劍。
褚交趕上,抬起腳來,就如他踹拜倒那人一般,也是一腳也踹在了李縣尉的屁股上。
李縣尉哪有力氣受他這一腳?成了個滾地葫蘆。
褚交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拖拽到曹乾的面前。
李縣尉掙扎大罵:“賊、賊!膽大妄為,竟敢叛逆。今我雖敗,待郡府大軍到日,汝等死無葬身之所!”
東牆上癱軟失禁的那吏,眼前頭趴地討饒的此吏,都是沒膽氣的無用之徒,曹幹壓根不把這等廢物看在眼裡,只這李縣尉,在縣城已失陷的情況下,手底下只有百餘兵士,卻還敢負隅頑抗,算的有兩分膽氣,曹幹微微笑著,問他說道:“你貴姓?”
“呸!”
曹幹說道:“你若肯降,饒你不死。”
“呸!”
曹幹也不生氣,笑與褚交說道:“看樣子是不肯降。看住他吧,等回到薛縣城,獻給從事。”
褚交應諾,抓著李縣尉,把他按在地上。
萬倉屯的戰士紛紛登到牆上。
往西牆望去,北牆失陷、李縣尉被擒,西牆的守卒鬥志全無,丁狗屯的戰士亦陸續上到牆面。
北牆、西牆、南牆,各處的軍吏、守卒,有的跪地投降,有的往牆下的堡內逃跑。
這場戰鬥,已經勝利。
曹幹令褚交說道:“把旗開啟!”
褚交從懷中取出了一團紅簇簇的物事,——正是羅忠瞅見的那物,是面紅旗。褚交取了根矛,將旗套上,高舉在手,在北牆上、在烈日下,奮力地來回揮動。
紅旗鮮豔,迎風招展。
西牆、北牆上下,遠處官道之上,到處響起義軍戰士們的歡呼之聲。
已無守卒可殺的郭赦之,回到曹幹身前,正要彙報,越過塢堡南牆頭,看到了點什麼,面色頓變,說道:“小郎!會不會是守賊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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