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宜當嚴令約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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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蘭嚇了1跳，問道：“你幹什麼？”

曹幹挺身昂立，摸著頷下短髭，笑道：“戴大兄，近日我學了刀法1套，願舞與諸位大兄觀看，以祝大家酒興。”向劉昱揖了1揖，問道，“敢問從事，可以不可以？”

眾人隨身攜帶的刀劍等兵器，進帳之時，都留在了帳外。

劉昱自無不允，說道：“好。”

得了劉昱的同意，帳外的劉昱親兵進來，將曹乾的佩刀拿與給了他。

曹幹接住，抽刀在手，果是舞了1套刀法。

——他新招的部曲兵士中，有1些曾在郡兵服過役，會些郡兵所教的刀、矛等術。他便從這些兵卒裡邊，選了幾個技藝最為出色的，讓他們平時教導各隊、各什的其餘兵士學習，算是充個教官，他自己也跟著學。這套刀法，就是其中1個刀法方面比較擅長的戰士教下來的。

軍隊教的都是殺人術，比之貴族子弟通常之所習，甚有差別。

“劍者，君子武備”，貴族子弟所習多劍法，如擊劍、舞劍之類，沒有多少貴族子弟會想著去學戰陣之上才會用到的刀法，此差別之1；貴族子弟之所習，不能說不能殺人，可同時也包含了以賞心悅目為目的的招式，軍隊所教的刀法絕無此類，此差別之2。

曹乾的這套刀法，在賞心悅目上，比之貴族子弟所習的劍法肯定不如，但曹幹是殺過人的，這套刀法他也是下了不小功夫的，此時舞動起來，虎虎生風，卻是自帶驍悍肅殺之氣。

前劈、橫削、後仰格擋，3尺餘長的直刀，揮舞之間，勁風破空，帶動兩邊案几上的燭火明滅，戴蘭、戴利等人不覺都停下了對懷中婦人的逞欲，盡皆舉目來瞧。

待曹幹舞罷，眾人都是喝彩。

戴蘭拍手叫道：“好刀法！兇得很！劈得有勁，擋得利索，了得、了得！曹小郎，這才幾日未有與你親近，不意你就學到了這1手能耐。你早已是咱部中有名的猛士，再有了這套刀法，豈不是更加了得了？待攻海西時，且觀你大發神威，再為劉郎立下大功。”

“兇得很”這3字評語，點出了這套刀法的精髓。戰場臨敵，白刃相接，決生死，講究的就是個“兇”，只有夠兇，才有氣勢，只有氣勢，才能打贏。戴蘭雖不以武勇見長，眼光有之。

曹幹1套舞畢，還刀入鞘，將佩刀給了在旁邊等著的劉昱親兵拿住，再又向劉昱行了個禮，笑與眾人說道：“雕蟲小技，在公等面前獻醜了。”轉回自己案前，彎腰將酒碗拿起，託於手中，示與眾人說道，“從事、陳君、諸位大兄，這杯酒，我敬大家。”揚起脖來，1飲而盡。

戴蘭等俱皆舉杯飲之。

唯有戴利，仍是抱著懷裡的婦人把玩不休，未加理會，曹幹對之亦不以為意。

他把酒碗放下，與劉昱說道：“從事，明天1早還要行軍，又這海西的情況咱們尚不太熟悉，此縣南鄰臨淮郡的淮浦縣，臨淮、淮浦會不會援助海西？咱們現下也都還不知曉，將士們需要養足體力才行。因我之見，今晚宴席似不宜過久。何不如等打下海西以後，再作痛飲？”

對項羽不能信用耿介之臣的感嘆，言猶在耳，曹乾的這番話說了出來，劉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竟是認為此語乃是耿介之言，便當即痛快應允，說道：“好，小曹軍侯說的沒錯！今天晚上咱們的酒宴就先到此為止，等到打下海西以後，我再與君等痛飲！”

……

次日1早，繼續南下。

又行了1天多，於這日下午，已離海西縣城不遠。

提前派出去的斥候打馬還回，找到劉昱，稟報說道：“從事！縣宰逃了！縣宰逃了！”

“什麼？”

斥候興高采烈地說道：“從事！海西的縣宰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