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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荊單手執棋,盯著棋盤,「不在意輸贏,就不會覺得無聊。」
「行吧。」陳漾為兩人斟茶,「再來一局?」
這時,店小二叩動外面的牆壁,「外面來了位貴人。」
陳漾挑眉,再尊貴,有眼前這位尊貴?
「誰啊?」
店小二趴著牆壁上,小聲道:「是太子殿下。」
聞言,蕭荊眸光一閃,僵了手指。
陳漾笑問:「這麼趕巧,陛下不見見?」
「不了,你去應付吧。」
陳漾起身走出密室,挺著背脊去迎貴人。
燈影疏淺的酒樓前,蕭硯夕一襲墨蘭華服,長身玉立地站在雪地上。
陳漾拱拱手,「貴客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話語間,沒有一絲諂媚,倒讓蕭硯夕覺得舒服。
今晚,他就是不想聽恭維的話。
「有茶嗎?」
陳漾愣了下,大晚上來喝茶?是有多失意啊?桃花眼微眯,勾唇道:「巖茶配紫砂,可好?」
蕭硯夕冷然,「甚好。」
兩人步入二樓雅間,在冰雪夜裡,烹茶煮酒。然而,饒是蕭硯夕權勢再大,也窺不到一牆之隔的密室內,父親正靠著牆壁,默默陪伴著他。
許是年紀大了,在面對與自己話不投機的兒子時,蕭荊頭一次生出不捨。
——此去經年,吾兒,望安好。
回宮的路上,路過餘音繞樑的教坊,季弦扭頭,「聽說這家來了個嗓子堪比黃鸝的歌姬,殿下要不要進去聽曲兒?」
蕭硯夕身披墨色氅衣,氅衣的毛領遮蔽了下巴,從季弦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殿下?」
蕭硯夕睨他一眼,「嫌後院不夠亂,還想添人?」
「不不。」季弦忙擺手,「家裡的跟外面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本以為蕭硯夕不會搭茬,卻聽對方道:「說來聽聽。」
季弦瞬間來了勁頭,嘴巴嘚吧嘚吧倒豆子,「男人在外圖個刺激,在家圖個安穩,一動一靜,正好滿意一個男人的需求。」
蕭硯夕長眸一盱,季弦以為他認同自己,揚高嗓子:「總歸呢,還是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家裡沒有,就在外面找。」
「狗屁。」
「」
蕭硯夕想起被父皇寵成孩子的閔貴妃,又想起獨守宮闕的母后,並不認同季弦的觀點。但皇家與普通人家終究不同,誰用心誰就輸,這已成了每個皇室成員逃不開的咒念。
季弦蹭蹭發紅的鼻子,嘀咕道:「殿下不也在外面沾花惹草麼。」
「什麼?」
惡從膽邊生,季弦斜眼道:「掌珠姑娘不就是殿下在外頭的溫柔鄉麼,溫柔乖順,是殿下的解語花啊,但殿下登基後,不還是要娶後納妃麼。」
「砰」的一聲,蕭硯夕一腳踹在季弦的坐騎上。馬匹受驚,嘶鳴一聲,噠噠地狂奔在靜謐的街頭。
季弦被顛的魂飛魄散,「啊啊啊,表哥救我!」
蕭硯夕懶得搭理,驅馬慢行。
再提起那個女人,心裡還是不舒坦。
大理寺衙門還有公事要處理,杜忘陪女兒吃過晚膳,叮囑幾句,乘馬回城。
掌珠目送父親離開,腳步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幾步,若是可以,她想時刻陪在家人身邊。
倏然,另一重馬蹄聲響起,想是鄰居家的兒子回來探親了?
不便見外男,掌珠扭頭就走,窈窕腰肢被斗篷遮蓋,看不出曲線線條。但縱馬而來的人一眼便認出了她,「掌珠!」
掌珠驀然回頭,風雪刮亂長發,凌亂中不失美感。她愣在原地,眼看著一匹白馬馱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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